“圣上发现了处死的黄远是个假的。”唐青俞看着秦凌缓缓说道,“死囚莫名被掉包,圣上想要查清此案,便让诸葛云乐主理。可这件事没头没尾,连犯人都死了,死无对证的事情要查清楚谈何容易?”
“诸葛云乐今日去了一趟天牢,得知我曾去过天牢,所以来找我质问。”唐青俞低下头去,苦涩一笑。
他这会儿这个样子,看上去倒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秦凌眉头一皱,迟疑道:“你……你别多心,诸葛云乐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最是仗义执言的人,他今日来问你,恐怕也是在天牢里听人说了什么,他今天既然一个人来,就说明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真,你别生气,等我去找诸葛云乐问清楚就是了。”
“你别去!”唐青俞赶紧阻拦,方才说完之后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激动,干咳一声,又低下声音说道:“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你去问了,倒显得我心胸狭窄,背地里嚼人舌根子一样。”
唐青俞看了看秦凌,见她不为所动,又道:“再说了,我如今好歹也是当朝首辅,多的是人看不惯我,等着抓我的把柄。你若是去找诸葛云乐问了,让旁人知道,没事也要生出三分事端。”
秦凌也知道唐青俞年纪轻轻位居一品大员的位置,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红眼,点头道:“这也确实是个问题,可你们俩既然已经为这个事情吵了一架了,就更应该把话说清楚,不然不就等于埋个坑在你们中间吗?”
“那倒不至于。”唐青俞微微一笑,缓和道:“我刚才跟诸葛云乐吵起来,也是话赶话说道那个地步了,我相信我跟诸葛云乐都没有当真,这一阵过了也就过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了,这件事既然是诸葛云乐在查,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冤枉我。清者自清,咱们等结果就好了。”
秦凌见唐青俞说得在理,便也不再坚持。“说起来,这黄远的事倒真是蹊跷,好端端一个大活人,竟然能在天牢被人掉包。我若是陛下,我也急。”
“你啊。”唐青俞听见秦凌这大咧咧的话语,无奈道:“慎言,刚才那种话你可别在外面说了,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怕什么?我秦凌行的端坐得正!”秦凌不以为意道,“对了,我见你今天对盛无为也没什么好脸色,怎么,你之前认识他?”
唐青俞一想起盛无为,眼中颜色又深了几分。面上对着秦凌海市一派和气,“不认识,不曾听说过。”
秦凌惊讶地挑眉,唐青俞身上有股文人墨客的骄傲劲儿在,放在平时是断然干不出今天这种扔下客人自己回了后院的事情的,要说他是因为跟诸葛云乐吵架心情不快,秦凌也不怎么相信。
唐青俞这种极端在乎自己言行举止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场口角之争就让自己落了失礼的口实,可唐青俞又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认识盛无为,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凌总觉得唐青俞在否认自己认识盛无为的时候,反应太快太干脆,倒有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滋味。
唐青俞看着秦凌眼中眸光变幻,知道自己今天有些乱了阵脚,此时秦凌只是疑惑,还没有对他起疑心。若是自己圆不过去,等日后秦凌想起来,定能发现他今日所说的东西简直漏洞百出。
唐青俞垂下眼,心中急转,突然灵光一闪,苦笑一声说道:“我不过……不过是有些嫉妒诸葛云乐罢了。”
“嫉妒?”秦凌一愣,不明白唐青俞这话从何说起。
论才学,唐青俞半点不输诸葛云乐,论家世,唐青俞出身王府。论权势,如今的唐青俞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人从何谈起嫉妒一词?
“所有人都觉得,如今我功成名就,位列三公,应当是此生无憾了。”唐青俞见秦凌怔愣,紧跟着说道:“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秦凌顿了顿,说道:“如今你确实……怎么说,衣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