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本来是无意中秃噜出来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再对上王貂蝉的目光,立刻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误,连忙闭紧了嘴巴。
但是话已出口,大家也都听到了,想再收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时间,众人的议论纷纷响起。
“原来真的有花生!”
“还是在他们自己店里吃的!”
“他们真的不知道这小伙子不能吃花生??”
质疑如同潮水般扑来,再次把王貂蝉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些年的日子太逍遥自在了,王貂蝉也好久没有被人这么团团围住盯着瞧了,而这几天就经历了三番四次,不可谓不奇妙啊。
然而,正如秦凌所料的那样,王貂蝉并不是特别愚蠢,关键演技也不错,虽然害人不成,但是自保是绝对没问题的。
于是,在众人的质问之下,她当即就变了脸色:
“花生!哎呀,糟了,那粥里,我真的放了花生!”
一脸懊悔不已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大伙儿吃点好的……”王貂蝉说着,带着满脸的歉意看向小金子。
倘若这一切全都没有发生过,倘若王貂蝉其实真不知道小金子花生过敏,倘若王貂蝉没有故意要陷害秦家粥铺,那么这会儿,小金子说不定就被她这般卓越的演技给感动了。
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王貂蝉在这边又是惊讶又是懊悔地演着戏,那边里,围观群众却也不怎么信,谁不知道她王貂蝉抠门无比,今天又不是过年又不是过节的,她是怎么就好心到要给小伙计们吃花生了的呢?而且还偏偏就在派小金子来秦家粥铺吃饭之前?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啊。
但是吧,王貂蝉高明就高明在,即便所有人都怀疑她有问题,但偏偏没有人能拿得出证据来。
因此,即使众人议论纷纷,但王貂蝉自岿然不动,任他们爱说啥说啥。
“你果真是无意的?”赵捕快皱着眉头问王貂蝉。
谁料王貂蝉立刻一掐腰:“什么叫无意的?我就是故意的!我给我估计们吃顿好的怎么了?谁不知道那花生是好东西?谁知道它竟然能害人呢?!”
说罢,又带了一脸的委屈,换了个腔调撇嘴道:“这段时间生意一直不好,客人都跑没了,我怕我伙计也跑了,就想着给他们吃顿好的,谁想到……”
要是不结合王貂蝉往日的为人,这一幕,看着倒真是挺可怜的。
但是长门街的街坊们认识王貂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对她这种样子,不但不同情,反而暗暗嗤之以鼻。
赵捕快无奈,又明确地再问了一遍:“我是说,你真不知道他不能吃花生?”
王貂蝉更急了:“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知道,我还给他吃?!这是害命啊!”
赵捕快不说话了。
秦凌在旁边,却微微露出个冷酷的微笑——没错,你这确实就是害命啊,要不我拿一年的自由来换,小金子这会儿早已是孤魂野鬼了!
但是进入神医大宅之后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知道秦凌去了神医大宅的人,也不敢多问,所以这其中的关窍,只有天知地知,秦凌和简老夫人知,别的人,且只看个热闹罢了,也并不明白她到底付出了什么。
赵捕快听了王貂蝉的话,顿觉这案子已经算是审到头儿了,他没有证据能证明王貂蝉是故意的,那么这件事,就只能按照意外来判定。
想了想,赵捕快变派人去了刘家小吃店,取了早晨小金子吃的那些粥的残余的样本来,让老大夫辨别了一下,得到的结果是里面果然有花生,而且还放了不少。
证据链串了起来,案情也没有什么疑惑了,于是赵捕快宣布今天这件事纯属意外,然后让大伙儿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