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衙门”这俩字,赵捕快登时猛地回过神来。
“什么衙门!”他吼道,“验这个还用去衙门?!”
“哦,那赵捕快的意思,就是在这里验咯?”
赵捕快一下子被噎住。
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姓秦的小子,满嘴都是套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轻易接口,只要一接,立刻就会陷入他的圈套之中,再也出不来。
“你……”
赵捕快还没说什么,秦凌已经得了特旨一样,转向王貂蝉:“刘夫人,您都听到了吧,赵捕快说了,让您就在这验!”
“你……”
还没等王貂蝉发话,秦凌又嘻嘻一笑:“啊对了,我还有一个建议,既然这个脚印也有可能是你们家那边的人留下的,那么就不能只验您一个人,对不对,我建议,把你们家所有的伙计打手都叫来,咱们好好验一验!”
所有人?
包括蒋小平这些打手们?还有王貂蝉铺子里的伙计?
围观群众一听,顿时瞪了眼睛——那就是说,还要再来一次十几双臭鞋排排站的酷刑啊!
不不不,他们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太可怕了!
但是围观群众毕竟是围观群众,台上的戏码是不会跟随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秦凌既然打定了这个主意,就一定会促成这件事。
“怎么着,怎么不说话,你们莫不是不敢?”秦凌说着,垂垂眼睛,瞥了一下蒋小平等人的脚丫子,“还是说,其实你们其中有一个人,就是这个贼!所以你们不敢脱鞋来验!”
几个打手都瞪眼看着蒋小平,等着他发话——老实说,这么多年来,他们还从来都没有这么窘迫过,这会儿他们全都懵啦。
不光王貂蝉会被逼着脱鞋,他们这些人全都得脱?这姓秦的三两句话就把他们逼到了这个“不脱就是贼”的境地,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有人捅蒋小平。
蒋小平没好气:“我说什么说,不脱!他让脱就脱啊,你们怎么都这么怂!”
秦凌笑嘻嘻接口:“哦,脱了鞋验验就是怂了?那我们家这么多人,岂不是都是怂包?那咱们这这么多客人,也都是怂包咯?”
蒋小平一咬牙:“可不就是!”
秦凌点头:“可以可以。可是,如果不验的话,那岂不是都要背上一个嫌疑犯的罪名?”
卫大海接口:“就是,你以为我们都想验啊,还不都是为了洗脱嫌疑?”
秦凌接着点头:“没错,验呢,就是为了洗脱嫌疑,不验,就是不愿意洗脱嫌疑咯,那也就是说,愿意背着这个罪名了,大伙儿说是不是?”
蒋小平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本来就让他们很不爽了——都已经被这秦小公子压制的死死的了,怎么还不知悔改?——这会儿他又不肯验,那就让他们这些已经脱鞋验了的人更加不高兴了。
于是便有人立即接口:“对,说得对!他们怕不是就要承认了,这东西就是他们偷的!”
“你放屁,我们什么时候偷东西了,偷什么东西!”蒋小平立刻回嘴。
那人揣着手:“既然没偷,你们为什么不敢验……”
得,秦凌的拿手好戏激将法已经被围观群众拿走,现学现卖了。
蒋小平等人也是百口莫辩,绕来绕去,又绕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而且最关键的是,明明是他们指控秦家粥铺的人偷盗,怎么最后反倒要他们脱鞋验脚印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好好的,脏水到底是怎么泼到他们头上的?
但是这会儿,在秦凌和围观群众的逼迫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被那人激将法一激,蒋小平终于忍受不住了:
“验就验,谁怕谁?!”
说着,第一个坐下,脱了鞋子。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