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看过聊天记录后,就将手机还给魏明, 大致了解了情况, 顾西洲让校方通知学生家长, 这才和方执一起离开学校。
勘察现场过后,顾西洲刚到警局,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双眼肿得像个核桃正坐在大厅里哭,队伍里的老郭正低声安慰女人。
“不要哭了, 这姑娘的父亲到哪里了?”老郭耐着性子小声的问道, 说话的时候低声细语, 仿佛害怕下一个瞬间就刺激到女人脆弱的神经一样。
哭得有些可怜的中年女人低着头小声啜泣,“我、我不知道。”
女人刚说完,顾西洲就接道方执的电话。
“怎么了?”顾西洲挑眉问道。
“顾哥,孙菲菲的老爸直接到了学校,正在学校闹事。”
“不是叫他来警局吗?尸体在警局,又不在学校,他去学校做什么?”顾西洲撇嘴。
方执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他带着家里的亲戚, 手里也不知道哪里搞来的横幅,正在学校门口闹事。”
方执说话的同时, 顾西洲断断续续听到手机听筒里传出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什么叫不关学校的事儿?我把女儿交到你们学校, 你们学校应该对她的安全负责,那么大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你让我们做父母的,以后怎么放心让孩子读你们学校!
“你们别想推卸责任,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孙同学违反学校规定在外租房,她不出去租房子就不会死,你这是无理取闹。”
“她不住校,她没住在学校,那也是因为学校监管不力导致的!”
“那你想怎么处理?”孙菲菲班上的辅导员做为这件事的处理人,眉头皱起来,沉声问道。
中年男人直接说道:“赔钱,必须赔钱!”
辅导员看他一眼,说:“这件事情我决定不了,我得和学校领导商量后才能给你答复,校长已经走了,你在这里闹也没用,要不你先去警察局一趟,我这边也要过去,我们一起。”
“你们别想耍什么花样!”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说一句,“我可不走,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辅导员听见这话,脸色也不太好,这时候死者班上的同学也都来了,看见门口拉着的横幅,几个学生小声议论了两句。
“孙菲菲的家人怎么这样啊?现在不去警局,跑到学校闹。”
辅导员听见学生们的话,也是满脸的无奈,大学校园里面很多学生真的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去年还有一个因为不能毕业自杀的,你说不能毕业,复读一年也就过去了,非要自杀。
那个大四学生的家长还好点,临尸之后,要求学校赔偿,校领导也秉承着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情的心态赔偿家长三十万把事情了了。
去年那件事情也是他处理的,只是每次见到家长这样闹,心里同情,倒也能理解这些家长,孩子死了,赔点钱总能好过一点。
可是孙菲菲的父亲不去警局,直接到学校闹,他忍不住觉得有些心寒,这样为人父母不如不做父母。
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个大喇叭,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样,不停的说着要学校负责的话。
顾西洲:“自己女儿死了,不来警局认尸,跑到学校闹,孙菲菲的几个室友还真说对了,孙菲菲和家里人关系不好。”
“我说真别闹了,警察同志也在那边,你再这样,我就只有报警了。”辅导员眉头,沉声说道。
可能是因为周围学生的议论声,中年男人面上有些挂不住,这才收敛起来,看见走过来的方执,这才悻悻然的关掉喇叭。
顾西洲挂断电话,不悦地皱起眉头,接着他的视线落在孙菲菲母亲的身上,孙菲菲的母亲皮肤很黑,面颊上还有两坨高原红。
“老郭,你去做事儿吧,这边我来。”顾西洲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