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摆着茶具的固定圆桌上多了色泽明快的桌布,地上铺满了暖和的羊绒毯,床上的被褥都用的最精细、贴合肌肤的料子,再有佳人在窗前与茶花相称——
沈惊澜再度睁开眼帘的时候,外头恰好夕阳的波光粼粼落在画面上,橙红色咸鸭蛋似的圆日高悬,温柔的海风拂过美人的几率鬓发,她微微眯起眼眸。
叶浮光单手托腮,将浇花的小壶放下,转眼就撞进她的眼神里,怔了怔,条件反射避开了自己侧脸的角度,才出声问:
“……看我作甚?”
沈惊澜勾了勾唇角,“好看。”
早上才刚把这鬼画符妆容补上的小王妃:“……”
她神色莫测,变了又变,在对方出声问她想什么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在想,要不要让大夫来给你治治眼睛。”实在不行让叶渔歌来看看吧。
沈惊澜:“?”
两人之间隔着矮几,却不是她的阻碍。
伸长手臂,将人压着后颈按到跟前,“再说一遍?”
叶浮光犹如被按住后颈的小猫,转了转脑袋,在不动到花环手镯的情况下小心地挣脱她的手腕,圆溜溜的眼睛瞥向沈惊澜,唇小幅度动了动:“……就是,我这样哪里好看了?”
沈惊澜眉头都没动一下,“我说好看就好看。”
小王妃眼眸转了转,“既你喜欢,那我日后天天都化这样的妆?”
“……”
被她话语故意逗到的人眼眸敛了下。
片刻后,略微颔首,“未尝不可。”
沈惊澜慢吞吞地说道,“对着这幅模样,在床上即便是哭,我也不会心软。”
叶浮光:“……?”
她的眼神逐渐从茫然、疑惑变成震惊。
条件反射想指出,即便沈惊澜现在信腺缺失、那也至多从地坤变成中君,怎么会生出这种想要反过来上她的想法啊?
然而话到了嘴边。
等等、等等。
中君就意味着——
不会被信香影响。
既然不会被她的信香影响,那也就意味着不会被她的信香压制,而失去了这个优势,无论从力量还是体力都完全比不过岐王的小王妃……
叶浮光倒吸一口气,悚然一惊。
她开始磕磕巴巴、口不择言,“不、不行……我、我怕疼……”
本来还只是在口头上逗逗她的人,掌心的力道忽然重了些,将她压在几案上,弯腰凑近,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温柔的声音里,喑哑的味道陡然变重,“那我轻些?”
“不不不、不是——”敏锐地从海风味的空气里嗅出她意动的危险之后,叶浮光倏然反应过来自己找的理由不对,掌心压着几案桌面,脑袋胡乱地扭,想挣脱她的控制,“你伤还没好,不可以、小鱼说你不可以这样……”
情急之下,总算让她找到了个正经的拒绝理由。
沈惊澜看她乱动,怕首饰里的蚕丝线割伤她,遂将两人之间相连的那机关扣解开,随着丝线缩回的古怪声响,她也松开了按住人的动作。
只笑吟吟地接,“伤好了就行?”
“……”
叶浮光不想接茬,若无其事地转头去捏窗台那盆山茶花的绿叶子,顺手捏了下自己后颈被她按红的肌肤。
“没听到你的回答,再不吭声,便当你应许了。”
小王妃目光往旁边斜了会儿,咕哝道,“怎在此时惦记这种事……”
她重新看回沈惊澜,想到叶渔歌的叮嘱,小声地答,“你若是、若是想,等你伤好一些,我可以给你……”
放在眼前的肉,看得见、吃不着。
沈惊澜重又闭上了眼睛,很轻地“嗯”了一声。
只不过这声“给”,在两人的理解里,全然不同。
……
不知是不是岐王一生注定风浪难平、命途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