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光吸了一口气——()
转头去看没什么血色的沈惊澜,虽然那些忧心都堵在了心口,可是面对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实在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动了动唇,嗫嚅着发出了一串含糊的动静,末了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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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好好养伤,听见了吗?”
叶渔歌:“……?”
她神色里难得有一分怔愣,带上了一分自我质疑:“你……这就骂完了?”
叶浮光理直气壮,“昂!”
沈惊澜眸光里漾起浅浅的笑意,披星戴月而来,被山川与海浪染上的那层寒意如今方在她身上消散,她很平和地应答道,“听见了。”
叶渔歌感觉自己现在在这屋子里有些多余。
她心平气和地收起医箱,“要不我走?”
对着岐王唯唯诺诺的小王妃立即站起来,将她一把拉住,语气坚决:“我走!你看看她身上的伤包扎得如何,再留个温养的方子!”
说完也不等叶渔歌反应,转身就想跑。
神医闭了闭眼睛,随后抬手抓住了她的后脖领,只当看不见这两人之间方才的眉眼官司,对沈惊澜扬了扬下巴:
“脱吧。”
方才还笑着的人,如今却又看了眼心上人所在,面上的笑意收敛。
她好像想开口再度让叶浮光避开,但最终也只在叶渔歌的目光凝视下,沉默地抬手解下斗篷的盘扣。
……
沈惊澜身上的伤让叶浮光几度本能地想挪开眼睛。
但是又努力地忍住了。
大衹人习惯用的弯刀,割过血肉之后,与原本的旧伤掺在一起的痕迹十分可怖,但叶浮光看着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而那些说不出的话,就都变成眼泪流了下来。
不过她转过了脑袋,没让沈惊澜和叶渔歌看见自己的神色,听着神医叮嘱的那些换药、用药的事项,听见叶渔歌随口报出的方子,她点头如捣蒜,不过一贯吹毛求疵的叶渔歌也没计较她的态度——
很快提着药箱消失在屋里,临走前还记得将屏风位置挪了挪,挡住她们的身形,然后让人进来将屋里的木桶挪出去。
直到那些动静都消失。
沈惊澜慢条斯理地拉上衣襟,瞥了眼船舱外漆黑深夜,还有屋里即将噼啪燃尽的烛火,最后眼帘压下的阴影看向叶浮光:“又哭?”
听见这只小狗最近在江宁闹出来的动静,还有刚才被劫.持、受伤也面不改色的模样,沈惊澜还以为自家这小王妃成熟不少。
结果还是动不动就被吓哭。
叶浮光转回脑袋,眼睛红得像兔子,那些破碎的泪光在眼底摇晃,她执拗地和沈惊澜对视着,因为知晓她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所以甚至无法理所当然地责备她为何没有照顾好自己。
甚至知道。
只要她心中还装着这苍生,只要她还身居高位,这样的故事,从前,以后,都会上演无数次。
() 想到这里,叶浮光湿漉漉的睫毛垂下,“我难道不是只能哭吗?”
“……”
沈惊澜就知道刚才不该留她在屋里看到伤。
即便最开始的时候还有理由因为苏挽秋的事情吃醋,但现在看叶浮光因为心疼她露出的神色,那些醋意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喉咙动了动,她喟叹似的应,“当然不是——”
“你很重要。”
在她抬手之前,叶浮光自己先动手揩去了眼尾的泪水,没劳动这位重病伤员的大驾,甚至很配合地应,“嗯嗯。”
沈惊澜再度:“……”
她有些气,又觉得好笑,见小王妃不信,指尖就落在她的下颌上,也没怎么用力,小狗就不情不愿地配合着将脑袋挪了过来,一副“你随便哄哄反正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