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时造成的军营混乱不亚于敌袭。
故而军中都有“夜晚不允许士兵擅自离开自己营帐,违令者斩”的苛刻军令。
这次的骚动引起大衹和大宗的重视,晨曦初上时,河间府就有谣言传入大宗中原,大致意思是大衹可汗已暴毙,天意不在王庭、而在大宗,天下当归同宗。
大衹那边却咬定这是大宗的阴谋,是大宗朝廷研发出了威力特别的火器,才让他们边境二十万的军队溃败如蝼蚁,四散引发骚动。
两边的使臣在次日的会谈时皆语带试探,互相觉得这是对方的阴谋,试图从对方说话时每道皱纹的变化里寻找出关于真相的蛛丝马迹。
又过几日。
一支从永安派出的朝廷队伍,也已经抵达江宁城郊的山脚。
扶摇看着半山腰上那座隐没在云雾中,偶尔露出一点端倪的茅草屋屋顶,出声问旁边的禁军护卫,“岐王就在此处,不曾离开一步?”
禁军统领颔首。
“自从岐王侧妃下葬后,岐王便在此地缟衣素食,不曾离开。我们的人日日看着,也没见外人进出此山林,亦不曾有信鸽等信使进出此地。”
扶摇想到刚从驿站得到的北境消息,眯了眯眼睛再去望半山腰。
在禁军统领沉默等待他下令的时候。
良久,他喃喃出一句,“再试探一次吧。”
他总觉得最近北境愈发紧张的局势后面,就像是有一只手在推波助澜,大宗今岁的粮草好不容易才收上来,按照陛下的心意,推动和谈、休养生息才是第一要务。
这个朝廷,早就没有人想要再兴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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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探吗?”
城中。
听见叶渔歌随口提起最近码头那边停靠的船只里,有皇帝大张旗鼓派来的人,正在纸张写写画画、回忆一些水师练兵法的叶浮光中途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叶渔歌想到自己曾经入宫时,被那位扶摇先生几次逼迫、以圣人的意志将她引上陷阱的景象,遂然颔首,“他会。”
() 叶浮光恍然。
然后不知想到什么,重新低头用毛笔写东西,“没事,此事已经在我们预料之内,会有人处理。”
她很淡定,叶渔歌淡定不了——
因为那鬼画符的丑字就在她面前晃悠。
“从前家中为你请的先生就是这么被气走的?”她指着纸上不规则墨痕写出来的、如干枯树枝的字,一副眼睛痛的样子问道。
叶浮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没见过更丑的。”
“不是很想见。”
“你礼貌吗?”
“对你需要吗?”
姐妹俩你来我往了一段,莫名陷入了一段空白时间,然后叶渔歌若无其事地另起了一话题:“不是有个人失踪了?”
因为她问的太直接,叶浮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说的是谁。
这次坐在姜家闺阁中的大小姐并未再笑,她闭了闭眼睛,在脑海中回忆起大宗的地图,山川河流、城池府县都在脑海中一一经现,过了一会儿,晒斑红痕的脸上,澄澈的黑眸睁开。
她再度笑了起来,“没有失踪。”
顿了顿。
她又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她会来找我的。”
这几日江宁城中的许多事情慢慢传了出去,甚至比桓、王等世家有意造势传得更快,在人们的认知中,姜家自从迎来了一位被两位老者认为干亲的嫡小姐之后,就做出许多高调的事情——
配方独特的皂角、连锁药堂中许多普通人也能买得起的跌打损伤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姜家在海上航行的船只,开始逐渐能抵挡海.盗的劫掠。
桓、王二家因此将丝绸与瓷器的贸易更多倾向于托付给海路的姜家,并且还花重金买了姜家推出的“保险金”。
江宁城,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