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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膳后,崇仪已收拾得一身清爽,她和烟儿又帮孟娬准备沐浴用的东西。
虽说孟娬第一次来到这里,可府里一切用度,长公主和烟儿都已经帮她置办齐全了。
她这一来,接下来还有不少的事情等着她呢。所以长公主让她洗完澡好好睡一觉,明日便是新的开始。
至于那鲜血淋漓的伤疤,谁都不要去碰,更不要去揭。随着时间过去,总会一点一点痊愈的。
长公主从孟娬这里离开后,便回了自己院中。
她不当着孟娬的面提,可不代表她不难过。她只要一想起阿临,便捂着嘴在房中偷偷地哭泣。
她本来抱着奢望,想着孟娬会不会把那孩子救回来了,最后会不会带着他一起到了黎国。
可惜没有。
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万没有想到,就再也见不到阿临了。
嬷嬷见了也不禁伤怀,劝道:“长公主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明日让郡主瞧见,岂不是惹她担心。”
长公主不断地深呼吸,极力平静,道:“我就是……就是痛心我的阿临……以往我与你们说过的,阿临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这厢,孟娬在房中沐浴时,从烟儿的口中得知,她在这黎国的名声算是响了。
她先前在殷国做殷武王妃时的事迹不知怎的就流传到了黎国。近一两年里,她在殷国京城干的那些事,扳倒了谢家,揪出了潜伏多年的寿王,还临危不乱一步步逼得寿王谋反失败,最后再金蝉脱壳,都桩桩件件地传到了黎国来。
黎国不少人都在等着她的到来,想见见她的真面目。
第二日一早,烟儿便给孟娬梳妆打扮。
长公主说,一会儿要带她进宫去,见一见她的舅父。
以前孟娬只是听她娘提起,还一次不曾见过。她原想着,她这舅父大抵是黎国某位位高权重之人,却也没想到,他竟是黎国最位高权重之人。
且看她娘在这黎国的情况便知,黎国皇丝毫没让她娘受到委屈。
当初她让她娘避到这黎国来,是对的。
孟娬着华服,配金丝玉坠发冠,看起来极为妥帖得当。只不过因她有些消瘦,更添两分落拓之感。
以往她常着淡妆时清雅宜人,后来她着大红大紫的妆容时疯癫瘆人,而今她两者皆不占,一身华裳,肤白如脂,唇红如蔻,眉间清冷萧索,随着移步时金丝发冠在鬓发上摇曳轻晃。
只一眼看去,美艳至极。
长公主看着她自门中徐徐缓步出来,一时被惊艳住,继而心里惋伤。
多少世事磨难才能洗出她而今这样的目光和神情。
长公主忽而想起,那年山中,寺里的师傅所预言。不想到最后,竟一语成谶。
所谓七窍玲珑,慧极必伤,大抵如此。
长公主牵着她的手,携她出门,登上入宫的轿撵。
进得宫门后,有宫人连忙往前去传话,亦有宫人恭恭敬敬地在前引路。
这一路到黎国帝后所在的宫殿的途中,遇到一些后宫妃嫔还有皇家子女,有的装作若无其事地从旁边走过,有的则在树荫后扎堆偷看。
甚至于,还有一堆老太太跟一堆孩子们挤。
“让我瞅瞅,快让我瞅瞅,安国的女儿长什么模子?”
后边的宫人哭笑不得道:“老太妃,仔细您摔了跤。”
老太太们挤眉弄眼地瞅了一会儿,颇感惋惜:“哎哟,人老了,眼珠子也不好使了,只隐约看到个大概。”
这时假装从轿撵附近路过的皇室子女匆匆跑来说:“太妃,太妃,皇表姐长得可美!”
孟娬觉得,这黎国的皇宫与殷国有许大的不一样。
长公主握了握孟娬的手,道:“他们都很好奇你。”
途径花园时,更热闹。
后宫妃嫔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