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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挑眉,“是我什么?”
孟楣道:“是你设计害庆国公府,亦是你栽赃给孟云霄,害得我母亲进了教坊!”
孟娬看她毫不掩饰脸上的阴翳怒气,好笑道:“倒是鲜少见你这般失态的样子。”
孟楣一字一顿道:“连自己生父都要害,孟娬,你比我狠毒!”
孟娬看了一眼被她抓住的衣襟,伸手拿住她的手腕。
继而一股迫力袭来,使得孟楣手腕钝痛不已,像是要生生错开一般,孟楣皱着眉头,不得不一根根松开手指。
孟娬低着头,一边把自己的衣襟捋整齐,一边缓缓道:“如若是我做的,那我一定会承认的。”
孟楣道:“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
孟娬抬头,看着孟楣,勾唇道:“奇了,这回你竟连你惹着谁了都不知道?”
孟楣心道,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现如今她娘家彻底没了势,往后她在皇子府只会受人轻贱。
孟娬自孟楣身旁走过,悠悠又道:“若要论起歹毒,我赶你还是差了点儿。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舍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舍的?大概唯一不能舍的,就是你自己了。”
孟楣袖中的手紧紧掐着,绷着声音沉沉道:“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你们逼的!”
孟娬笑了两声,道:“逼的?麻烦用你那脑子想一想,是谁先跟谁过不去的?”
孟楣回过头去看,见她的背影在花径渐行渐远。
***
春祭那两天晴过以后,天儿一阴,便开始下起了绵绵春雨。
枝头上新长出来的叶子呈浅绿,嫩得发油的样子,雨水打落在上面,枝叶轻晃,油润的水珠顺着叶尖儿落下,淅淅沥沥。
姑娘们出行时,撑着各色各样的油纸伞。青石板路上,雨水轻溅,如坠落碎开的琉璃珠子。
农人百姓们最是喜欢这样的天儿,地里刚播下种子,春雨一来,不出多久便能冒出新芽儿。
崇咸匆匆自外面来,一身干练的黑衣,在雨里也没撑伞,步伐十分沉稳利落。他带着满身湿气,进了书房,禀道:“王爷,北方那边有消息了。似乎找到了曾与老王爷有过接触的北琅人。眼下崇礼正从北境返回。”
适时,孟娬煮了茶,往书房送来。
崇咸禀完事后,便恭敬地退了下去,结果走出门口,抬头正好看见崇仪抱着剑站在廊下。
崇仪迎上他的目光,十分嫌弃地冷哼一声,撇开头去。
烟儿友好地跟崇咸打了声招呼,崇咸点了点头,就又利落地走出屋檐,进了雨里。
那袭黑衣在雨中显得更黑了。
烟儿掇掇崇仪的手臂,道:“哎呀,你用得着这样嘛,上次的事情都过去好久啦,你怎么这么记仇啊,你瞅他在雨里淋着走呢。”
崇仪回过头看了两眼,正好看见他的背影走出院落。
自上回崇咸割断了崇仪滑翔伞的伞绳以后,崇仪对崇咸的态度就一直十分不待见,尽管后来崇咸为表示歉意,重新给她的滑翔伞安了一副差不多的伞绳,崇仪也没多给他好脸色。
孟娬和烟儿不由得感慨,这要论生气,没人比崇仪生得更持久的了。
她都生了人家整整一个冬天的气了。
书房里,孟娬在坐榻小几上放了热茶,斟了两杯,叫殷珩过来坐。
殷珩便将一些公文拿到窗边坐榻来处理,孟娬递给他一杯茶,他伸手接过,饮了一口。
孟娬手臂平放在小几上,微微蹭着身,笑眯眯地看着他。
窗外下着雨,那阴雨天气却丝毫没影响到面前人的明媚。她那双眼睛一弯一笑,仿若整个季节里的春光都在那里面。
殷珩道:“说吧。”
孟娬笑道:“说什么呀。”
“你不是有事么。”殷珩放下茶盏。
孟娬道:“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