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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那些话,殷绣绣也只不过是说给自己的闺中好友们消遣消遣罢了,岂能拿出来对峙。更何况,她的未婚夫现下就在外面,她就是再蠢,也知道这些话决计不能说出来。
明夫人道:“雁君,你便把昨天的事完完整整地对王妃说一遍吧。”
于是明雁君照着昨晚孟娬给她说的,不紧不慢地叙述了一遍。
包括她一上茶楼,便隔门听见玉华郡主亲口说武将儿郎比不上文家公子等。
寿王妃闻言,不禁看了看秋夫人和秋珂那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殷绣绣口中所提的武将儿郎,除了眼前这位还会有谁。
只不过秋夫人和秋珂两人面上并未流露过多神色。
而明雁君的叙述里,半句都没提过有关秋珂的话。
秋珂与她同站在这处院子里,明雁君从始至终却不曾抬眼看过他一眼。
昨晚的一幕幕,仿佛天一亮,便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他们变成了两个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秋珂低着眼帘听得认真,眼尾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流连在她身上,她却连一缕斜视都不愿给他。
大概真是厌极了他。
鉴于双方都有过错,于是最后这件事只能大而化小。
秋珂眼看着明雁君走进殷绣绣的屋子里,为她打人的事亲自给殷绣绣赔礼道歉。
他只淡淡看了两眼,便又垂下了眼帘。
眼帘掩下的神色里,满是复杂又深沉的忍耐。
骄傲如她,从她对殷绣绣下手伊始,她便不会后悔,更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可她仍愿意妥协,向殷绣绣弯身行礼,说着对不起。
说什么自己受不得辱,其实只是听不得他受辱。
她为了他打人,现今又为了他低头。
如若往后只当他是陌生人,她还做这些干什么呢。
殷绣绣虽然恼恨,可也不能紧揪着不放,否则追根究底起来,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她便在寿王妃的要求下,勉强地跟明雁君也赔礼言和。
这件事便算解决了。
明夫人和寿王妃面上仍是客客气气的,可心里彼此都有成见。
事后,明夫人也没多留,带着明雁君便告辞离开了。
明雁君从秋珂身边走过时,目不斜视。
两人走后,秋夫人随后也带着秋珂离去,寿王妃出声挽留一二,秋夫人滴水不漏道:“郡主需要好好陪护休养,我们怎还能再继续叨扰。等郡主痊愈以后,再登门详叙也不迟。”
寿王妃有点尴尬。
两家很快就要结亲了,这时候殷绣绣真若说出那番言论的话,委实是伤两家的和气。
寿王妃见秋夫人如是说,也不再多留了。
殷绣绣听到秋珂要走,不知是出于着急还是怎么的,直接唤了他的名字。
秋珂只好走到门边,应道:“郡主。”
殷绣绣憋了一会儿,才道:“你不要信她的。”
其实最初,殷绣绣得知父母之命,要与秋家小将军议亲之时,心里的确非常排斥。
她看不起武将儿郎也是实打实的,因为他们粗鲁、莽撞,就会喊打喊杀,丝毫不懂风雅。
可在见到秋珂其人以后,她心里便动摇了。
他与她所设想的那些武将儿郎不一样。
他身上并没有汗臭,举止也并不粗鲁,而是一言一行都有股干净爽朗的味道。
人就是这么奇怪。
养尊处优久了,她心里越是满意,嘴上就越是满不在乎。
在闺友们面前,若是承认她堂堂郡主,被一个粗鄙武将之子所折服,那得多掉身份。
所以得使劲把他往下踩,自己才能永远站得高高的。
不过殷绣绣也仅仅是对他这个人满意,对他的出身和家庭照样看不上。
她在茶楼的那番针对未来夫家以及他将去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