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猴不归喔喔喔地鼓掌,还呲牙咧嘴地吹了两声口哨起哄。
它蠢蠢欲动,孟娬再次从它所在的树脚下奔过时,扬声对它笑道:“不归,下来!”
猴不归纵身一跃,孟娬一下子接住了它。一人一猴在花园里玩了个尽兴。
夏氏说,这黑黢黢的马会吓到娇娇跟壮壮。
事实上,后来娇娇壮壮看到黑马时,亦是睁圆了一双溜溜的黑眼睛,然后便开始手舞足蹈,叫得嗷嗷的,哪有半分受惊吓的样子,仿佛在说:别拦我我也想玩!
孟娬纵马跑在林子里,在林间尽头把马勒停。
再往前一丈便是王府里的院墙,孟娬要是不勒停,这野性十足的马极有可能会扬蹄试图把墙踹出个窟窿然后冲出去。
待停下来以后,马粗哼着喘气,孟娬也跟着喘气。但是这一通下来却酣畅淋漓。
她驱马调头往回走。抬眼便见殷珩似不放心,人就在她身后,孟娬歪头笑道:“你说给我的马取个什么名字好?”
***
春光烂漫,和风怡人。
城里的姑娘们着春衫薄裙,莺莺燕燕,结伴往那城郊去踏青。
一辆辆马车往城门外驶去,车里无不欢声明媚,笑语连连。
她们的马车自巷陌街头出,却有一辆马车自巷陌街头进。
旭沉芳躺在马车里,一袭红衣懒散垂落,黑发铺散其间,有股子凌乱不羁的美。
不过他整个人的状态却不怎么好,浑身酒气,不知喝了多少,脸上的醉意都显得有些苍白。
这样的情况,对于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回。
他在家用晚饭的时间少之又少,多是在外应酬。
京里人事关系复杂,他想在这里立足,方方面面都得主动去结交。
以为都是些仗义慷慨的正人君子么?
经商这行,又是在这京城,个个都老奸巨猾,不怀好意的多了去了。
随从只顾驾车往家里边赶。
到了家门口,管家出来和随从一起把旭沉芳搀进去。
管家看了看旭沉芳的样子,直叹气,边进门边道:“公子再这般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住?”
管家有时候甚至想劝他,在原先的小城里步步稳打稳扎,慢慢发展壮大不好么,为什么偏偏要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来孤军奋战?
为什么,管家也知道为什么,所以他劝不出口。
旭沉芳一进门就吐了,吐得眼眶翻红。
随后洗漱了一番,灌了两碗醒酒茶,就往那榻几上躺下了,还不忘吩咐管家:“一会儿账本送来了搁我桌上,我睡会儿再看。”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铺子里送过来的账本,一次比一次好看。
这一年里,旭沉芳在这里落住了脚。
管家应下,转身还不待出房门,就又听旭沉芳嗓音微哑地提起:“上次温老板送的两名美妾——”
管家答道:“在别宅里呢,有公子指定的人专门调教。温老板送她们给公子,无非是想探听公子的秘密,只不过她们现在却似乎时时惦记着公子。”
旭沉芳嫌窗外的光线太过刺眼,抬手以手背挡住双眼,那眼角的泪痣欲滴,近魅近妖。
他轻扯嘴角,道:“调教好了就给收商税那边的季大人送去。”
商人之间,生意多放在饭桌酒杯里谈,来往送几个美妾姬娘更是不在话下。
不过送出去的人也不是白送的,无非就是打探对方的消息。
但别人往旭沉芳这里送人倒是欠考虑了,女子但凡到了他这里来,多见他几面,心里自然就时时念着,把自个老东家都忘得差不多了。
旭沉芳与谁都是一副风流俊雅的笑容,他挑唇一笑,能迷得女人芳心大乱。
他会温柔多情地与她们周旋两日,然后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去别宅接受调教,变成可以为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