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们担心起她来,眼下都过了午后了,肯定也没吃什么。
夏氏应道:“娘知道的,这些你别操心。”
孟娬感觉今天院里的蝉似乎都比平时安静了一些。
她同殷珩一起用了午饭,垫垫肚子没吃得很饱,漱口过后,殷珩又将她抱躺在床上。
她着实有些困倦了,微阖着眼,听见嬷嬷轻手轻脚地进来收了餐具,而后房门又轻轻合上。
在闻到她喜欢的气息靠近过来的时候,孟娬不由勾着唇角微微笑。
殷珩上了榻,从身后将她拥入怀里,陪她睡了个午觉。
她窝在他怀里,感到安心极了。几乎是短短片刻,便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埋头在她颈窝里,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声,像是听到最美妙的曲子和最扣人心弦的旋律。
这头,崇仪从主院里出来,直接去王府平时练招用的场地。
崇咸和崇礼、崇孝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们看着她过来,表情讳莫如深,丝毫不诧异,知道她会来一般。
还有王府的影卫,也都现身,一道道黑影整齐矗立。
崇咸只道:“来了。”
崇仪自己在兵器架上挑了一根铁木棍,丢给崇咸。
崇咸脸色变了变,隐忍道:“这是最结实的……”
最结实也最厚沉的不易折断的铁木棍,打在人身上,能痛到五脏六腑都移位。
崇仪已然屈膝跪好,打断道:“做错了事,就要受罚,来吧。”
崇咸手指紧了紧手里的铁木棍,崇礼和崇孝劝不止,他还是一步步朝崇仪走来,沉声道:“做错了事,就要受罚,好。”
他将铁木棍抵在崇仪的后背上,动手前道:“咬紧了。”
崇仪绷紧身体,还没来得及咬紧牙关,冷不防崇咸便抬棍扬手挥来,同样是利落决绝。
崇仪毫无防备,一口气岔在了胸腔里,闷哼出声。
那铁木棍不粗,只有茶盏盏底那么粗点,极佳的硬度中又带了恰当的韧性,那末梢在空气里轻轻颤了颤,阳光下散开点细微的尘屑。
越发衬得地上跪着的崇仪挺得笔直。
第二棍,第三棍相继落下。
崇咸手上满是汗,约摸是太过用力握着铁木棍,使得他手臂上的青筋突起。
崇仪背对着他,他背对着崇礼和崇孝,无人见得他脸上的表情。
打到第七棍的时候,崇仪再也扛不住,“哇”地吐出一口血,挺直的背影也跟着弯了下去。
崇礼在旁终是不忍,握着崇咸的铁木棍,道:“你竟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剩下的我来吧。”
崇咸分毫未松,道:“让开。”
崇仪缓了缓,又一点点跪直,狠狠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沫,道:“这是我该受的,崇咸,再来!”
崇咸一棍挡开崇礼,反手又是一棍挥了上去。
崇仪咬不紧,又是一阵闷哼。
每一棍下去,她就说一句话道:“这次是我错了。”
“以往我大都不是心甘情愿受罚的,我不服气。”
“但这次,我是心甘情愿的。”
“是我太大意了。”
“我险些酿成大错。”
……
“要是王妃和孩子都没了,我想想,真是可怕。”
那不仅是她的主子和小主子,孟娬对她来说,还是个她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可以让她敞开心扉接纳的……朋友。
这次受罚,比以前都重。
到最后,崇仪直接脱力地倒了下去,连站起来都不能。
只是她终是没能倒到地上去,身后人影一移,铁木棍先一步倒地,她一歪头,便倒在了一方肩膀上。
崇仪闭着眼睛也知道,给她靠着的是崇咸。
到底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她对他的气息和味道早就了若指掌了。
她昏过去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