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发酥的感觉,从沾到他呼吸的肌肤上,一直蔓延到了她心间去。
殷珩喉咙有些发紧,忽而抬手,遮住了那一双悱恻动人的眼睛。
这样面对她,他也会心痒难耐啊。
孟娬眼睫毛在他手心里眨了眨,喃喃道:“相公,你遮我,我就看不见你了啊。”
殷珩低沉道:“看不见我就闭上眼睛听我说。”
“我喜欢看着你。”
殷珩暗暗吸了一口气,他扶过孟娬的头,便压在自己的胸膛上,正正贴着心口处。
孟娬听见了他一声声紧实有力的心跳。
她的心也仿佛跟着他的节律而应和着。
她伸手去抚,抚上他的衣襟,无意间摸到了衣襟上有凸起的痕迹,便用手指细细地描摹。后来才总算反应过来,她摸到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她绣给他的字。
他从边关带回来的衣裳,已经全部洗净晾干,归置在了衣橱里。
孟娬心满意足道:“这是我置的衣。”
她的手指若有若无地碰到他衣襟底下的胸膛,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让他浑身肌理渐绷。
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嗓音微微沉哑道:“下次,若要在送给男人的衣服上绣字的话,应该绣女人的名字。”
后来,话归正传,殷珩细细与她讲了一些京城里的事。
主要还是牵扯到宫里——皇帝皇后以及太后,还有膝下那些皇子公主。
当朝有一位老王爷,辈分最高,封号寿王,连皇帝都要称他一声老皇叔。另外还有皇帝的几位兄弟,年纪也都过了不惑或是半百,封号明王、宁王、平王等。
而殷珩是皇帝的堂弟,也是唯一一位让皇帝以国姓作封号,封他为殷武王的。
论辈分,皇子公主们都要尊称他一声“皇叔”。他也是当朝最年轻也最让人敬畏的一位皇叔。
除了这些,朝廷里还有一脉历代以来便势大且根深蒂固的外戚——谢家。
谢家的女儿,历代出皇后。
现今的太后、皇后都是姓谢。
孟娬静静地依偎在殷珩怀里,听他语速不疾不徐地说着这些。
那嗓音低低沉沉,带着别样的磁性,仿佛要勾走她的耳朵一般,好听得过分。
听他说,比看书好多了。孟娬甚至觉得,比外面那些风花雪月的艳情话本还好。
殷珩停顿了一会儿,见孟娬没说话,便低了低下巴,往她额头上蹭了蹭,温声细语道:“睡着了?”
孟娬道:“没有。”
她一手环上他的腰,一手顺着他的衣襟往上爬,指端抚过了他的脖颈和喉结,攀上了他的下巴,一路往上。
唇,温热的呼吸,深挺的鼻梁,还有向来不动山海的眉宇间。
她的手指久久在他眉眼处停留。
孟娬问:“今天从宫里回来,是不是遇到了不高兴的事?”
今天在他回来时,他眉间似有一道隐隐的结。只是现在抬手去摸时,却又摸不到了。
殷珩道:“每一次进宫,都不会很高兴。”
孟娬手指一顿,抬头望着他。
他那宁和温润的神色,仿佛他说的“不会很高兴”,是别人的事一样。
可是他却在这个“不会很高兴”的处境上,一待就是十几二十几年。
他是世人仰望的殷武王,但他自己却不一定喜欢。
做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一件自己不喜欢的事,做了这么久,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孤独还是压抑?或者到最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孟娬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闷闷的窒息感。
她伸手勾着殷珩的头,用额头抵着他的,问道:“那做什么事会让你高兴一点呢?”
殷珩道:“回来看见你的时候。”
孟娬愣了愣,眼眶莫名有点发热,缓缓笑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