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孟姝行为反常,一直不曾出现,唐氏有点不高兴,但又以为她可能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想着待会儿闲下来了再过去看一看。
只是没等她去,丫鬟就主动找到了她跟前。
丫鬟脸色煞白,胆战心惊道:“大姑娘她……好像不见了。”
“好像不见了?”唐氏一时反应不过来。
丫鬟便把房里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唐氏哪还有心思招待客人啊,当即带着人去孟姝院里一看究竟。
下人们不仅院里到处都找过了,连平时孟姝喜欢去的家里的几个地方也找了,依旧一无所获。
唐氏进孟姝房间时,看见塞在被子里的枕头,不由勃然大怒,道:“这么大个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养你们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小姐的?!”
丫鬟瑟瑟发抖道:“奴婢从昨晚就守着小姐,可是半夜里小姐遣了奴婢出来,说是不让打扰。奴婢便一直守在门外,不敢有擅离职守,还请夫人明鉴!”
唐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眼下前庭客人众多,她不好发作,便让人先把这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扣押起来,另外再派人低调隐蔽地全府搜寻孟姝的下落。
下人找了一阵,纷纷回来回禀说不见孟姝下落。
唐氏心绪不宁,不知怎的,下意识就会想到一定是孟娬在搞鬼。
于是她忙不迭地跑到孟娬的院子里去质问,等到了院里,房里房外亦是空空如也,唐氏才又回过神来,孟娬这会儿已经嫁走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而这头,孟云霄也正招呼客人,回头寻不得唐氏身影,就差人问了一声。
下人说得也含糊,孟云霄只隐约知道唐氏大概是为孟姝的事情去了后院,置这前院的宾客于不顾。
孟云霄心里暗恼,适时又有人来叫他,说是某位朝廷大臣的侍从也来了,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他,眼下正在书房里。
孟云霄就回了书房一趟,还来不及多问,那侍从就把一张白纸黑字铺在孟云霄的桌面上,让他签字画押。
孟云霄定睛一看,脸色变了变。
他原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文书,没想到居然是他和夏氏的和离书。
孟云霄看向侍从,冷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侍从道:“孟大人签吧。”
孟云霄义正言辞地冷哼道:“这是孟某的家事,签与不签,还轮不到阁下来干涉!来……”
他刚想叫“来人”,紧接着声音就像是突然被人掐断了去一般。
侍从手里握着剑鞘就横在孟云霄的脖子上。剑鞘里一把半出鞘的银剑,正正贴着孟云霄的皮肉。
孟云霄脸色变了又变,哪还敢轻易叫人。
他照着侍从说的,胡乱地抓了一支笔,在末尾落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又手忙脚乱地盖上了他的印章。
侍从道:“摁手印。”
孟云霄之所以用印章落印,就是留了个心眼。
因为他现在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签字盖印只是一时权宜之计,到时视情况既可以承认,也可以不承认,不承认时只说是别人伪造了他的印章即可。
可摁了手印画了押就不行了,印章可以伪造,但手印不能。
孟云霄刚想拒绝,就被侍从捏住了一只手指,硬是拿着他的手指往朱砂印泥上蘸了蘸,而后强行摁在了和离书上。
孟云霄十分恼怒,却又无可奈何,见侍从一时没松手,怒道:“你到底是何人派来的,是不是孟娬!”
可他实在想象不出,孟娬一个乡下女,还会有这等使唤人的本事。
侍从道:“主子有令,孟大人这只手指留不得了。”
孟云霄一愣,还来不及反应,瞬时侍从捏着他的手指用力一扭,指骨断裂,钻心的剧烈疼痛使得孟云霄大叫出声。
侍从做得干脆,再将他手指贴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