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锦道:“鉴于旭家和阿娬记报价一样,便只能从寒衣上分优劣。”他挥手让官差把两件寒衣拿下去给商户们品品,伸手往衣服上一摸,高下立见。
一件衣服厚实,一件衣服单薄。
左承锦最后决定道:“阿娬记用料厚,做出的寒衣能真正帮到将士们御寒取暖,本官决定,这批寒衣由阿娬记来做。”
毕竟结果大家都是亲眼看了也亲手摸了的,知府也没有偏袒任何人。
阿娬记的管事忙欣喜地上前叩谢,随后旭沉芳与官府定了契,届时按照契约如期交货。
旭二爷旭三爷到最后什么好也没捞着,出官衙时冷眼看了看脸色阴翳的旭明宥,哼道:“还以为你胸有成竹,最后还不是被阿娬记捷足先登!”
回去以后,旭明宥大发雷霆。管事的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不是说阿娬记报价四十文么,为什么最后会变成三十五!
在知道阿娬记的报价后,管事原先建议旭家报价是三十八文左右,只要比阿娬记低那么一点点就有优势了。但旭明宥担心优势不够,所以才定下的三十五文。这样一来就拉开了相当的成本差距,即便样衣上有所欠缺,可在价格上可以弥补不足。
可没想到,结果阿娬记也是一样的报价。
这厢,旭沉芳和管事回去以后就让全布庄上下抓紧赶制这批冬衣。
管事又拨了一阵算盘,核算了整批冬衣做出来需要多少棉花和布料,他跟在旭沉芳身边道:“公子,这三十五文的价格做下来,咱们虽然不亏,但基本上也没什么可赚的。”
旭沉芳眯着眼道:“当下朝廷国库紧缺,银子本就有限,你还想在这时赚他们的钱?这不过是块敲门瓦,待门一开,往后还怕做不成生意么?”
管事恍然大悟,道:“朝廷虽然银子紧缺,但愿也能及时支付我们的货款。”
管事难免有此担心。毕竟到时候若是货物如期交上了,官府却拖着不放银,那他们也不敢硬得罪。
旭沉芳笑道:“你只管把事情办妥,这些事我会负责。”
与官府做生意,若是官府不认,以后谁还与他们做?所以一般情况下,定了契约,官府也会正常履行。
况且左承锦的为人,旭沉芳还是了解的。
再不济,上头不是还有个布政使黄几道嘛。这赶制冬衣的任务就是他发放下来的,一心想要做点政绩给殷武王看呢。
托殷武王的福,黄几道手里就是再缺钱,也得想办法先把旭沉芳的货款给补齐了啊。
所以旭沉芳一点也不担心他最后会收不回成本钱。
果真,没过两天,布政使听说阿娬记已经接了这单生意,就派人送了定金下来,着左承锦给旭沉芳支付定金。
凤梧自前两日在阿娬记布庄里挑了两匹布回来以后,便一直待在别院中,闲来无事做做衣裳。
以前在醉春风的时候,衣裳首饰都会定期给她送上时新的来,但如今她已经不是花魁了,有时间自己动手也不错。
烟儿打听了外面的情况,匆匆跑回来,神色有异地看着凤梧正坐在窗下缝衣裳。
她缝的不像是女儿家的裙裳,衣衫料子倒像是男人家穿的。
烟儿脸色复杂,开口道:“姑娘即将大祸临头,现在还有心情给人做衣裳么?就算你做出来,人家也不会穿的!”
凤梧道:“我又没说要送,做来放着,兴许以后我自己出门行走的时候还能穿呢。”
烟儿有些生气,过来一把抢开了凤梧手上的半成品衣裳,道:“明明那日姑娘听到旭二公子的管事说寒衣成本价是三十五文,为什么姑娘非要谎称是四十文?”
凤梧道:“你也知道三十五文是成本价,旭二公子是生意人,难道他不赚钱么?所以报价比成本上涨五文,有什么奇怪的呢?”
烟儿噎了噎,道:“可事实上他就是没涨,向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