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微微一晃,向后靠在池壁之上勉力撑住,忍不住有些疑惑。
这股晕眩来得很突然,似乎是这药池的池水之故,难道……
脑海里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一个念头——他想睡/我,所以想强制留下我?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猛的抬头看向重渊,眼里罕见的燃起一丝怒火,心里一瞬间闪过的念头竟是:要睡也应该是我睡/你啊,你怎么可以先睡/我?
然后他就被这个念头惊住了。
重渊见他脸色变幻不定,身子微晃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以为他是伤势发作,忍不住有些担心,上前一步道:“你的伤……”
“别过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卿止打断了。
重渊却没理他,迈步一跨,不过一瞬就到了他身边,手一探抓住他手臂,不容置疑道:“你伤的不轻,这水里不能穿衣服,不然会药性会变,把衣服脱了在这里疗伤,我出去。”
他说着,一手已经探到了他衣服的边缘,微微往下一拉。
卿止瞳孔一缩,他本来就因为之前的一连串事故心里敏感的不行,重渊这一碰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让他的防线全面崩溃,体内仙力下意识运转,身周立刻剑气动荡,一阵华光闪过之后,眼前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重渊眨了眨眼睛,“逃了?”
这下完了,他又被一位剑修盖上了登徒子的名号。
他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
我最近似乎总是遇到这种事。
他倒是不太担心夜无边的伤势,根据黑龙的说法,道尊就在附近找他,夜无边和道尊之间有救命之恩在,关系总是亲近一点,夜无边也不是个蠢的,把道尊召过来,伤势自然就解决了。
反正他现在也不信任他……咳!
所以我到底收了一条什么样的蠢龙!
他抚了抚额,迈步踏入虚空之中,直接回到了万魔宫的小院里,挥手布下结界,打算在道尊气势汹汹为好友之事前来质问他之前先变桃花躲一躲。
好歹等火气降下来再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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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止一路从大殿逃出,直接化光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废弃大殿中,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殿柱上,这才重重的喘出一口气。
看样子他好像没追出来,万幸。
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腕和脚踝处被勒出的红痕,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嘴唇默默的抿紧了。
魔尊。
呵,魔尊!
见一个爱一个,这副身体明明是别人的,他依旧很感兴趣,怎么就没见你对我的本体感兴趣!
不对,我现在思考的重点明明是:魔尊竟然把我掳回去了!我错看了他!
掳回去了啊,那证明他还是对我感兴趣的……咳!重点又错了!
总感觉我现在变得很奇怪,被人做了这种事竟然不是太生气,反而还有一点……窃喜?
不,那一定是我的错觉。
魔尊竟然对我有那种想法,我应该和他绝交!
……还是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啊……
他眼睛亮了亮。
正好,魔尊答应把大桃花给他玩,作为这事的报复,大桃花他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做好决定,他立刻换好道尊马甲,原路返回去在药泉大殿里看了看,没找到人,便直冲重渊的小院而去了。
重渊的小院一片寂静,院子里都没有设结界,屋里朦朦胧胧亮着灯,两扇门大大的敞开,像是在欢迎即将到来的来者。
卿止莫名有点紧张,他深吸口气,迈步走上前去,来到门口停住了脚步,抬手在门框上轻轻扣了三声,“魔尊?”
并无人应答。
卿止蹙了下眉,直接进了屋子,又叫了一声,“魔尊?在吗?”
依旧没人应答,倒是里间的床上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音,沙沙的,糯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