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匆匆看了一眼,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他们竟然敢这么做!”
他早就知道在距离京城甚远的偏僻城镇里,百姓们一直被当地官府欺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糟糕到这种地步,甚至于就连进京想要告御状的百姓,也被南宫归海的人提前关押起来,以酷刑处置,长久以往,谁还敢告御状?谁还敢同他做对?
百姓们只能将怨气放在心里,敢怒不敢言。
“有了这些是不是就可以向摄政王出手了?”阿大站在他身后,悄声询问道,在他看来,这些罪状,让南宫归海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嫌多。
凌若夕慢悠悠抬起眼皮,“你觉得他会认罪?”
阿大用力摇晃着脑袋,那架势似是要把脑袋从脖子上给摇晃下来似的。
“你信不信一旦把这些罪状曝光,他不仅不会认罪,反而会推出顶罪羔羊,只是损失几个小小的门生,根本无法让他伤到分毫,还会打草惊蛇。”南宫归海绝对是一个精明的政客,凌若夕暗自揣测着他的想法以及做法,仍是决定,将这些罪状压下来。
“那难不成就放任他们在地方上为虎作伥?”阿大急得脸红脖子粗,扯着嗓子干嚎着,他不明白明明手里有证据,为什么他们还要惧怕敌人?
“若夕说的对。”南宫玉幽幽叹了口气,身体无力的靠在木椅上,眸光黯然:“即便揭发这些人,也只能够砍掉摄政王的爪牙,我只怕若逼急了他,他手里握有的数十万兵马,会倒戈相向,直逼皇城。”
想要让南宫归海伏法,难,难如登天,这些年南宫玉一直在隐忍,并且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但他势单力弱,好不容易在皇宫里扶持出自己的势力,却因为上次私自离宫,而被其以失职的罪名连根拔起,如今的他,除却朝堂上的一脉新晋朝臣外,手里几乎没有别的砝码,怎么同南宫归海斗?
“那我们该怎么办?不然,直接……”阿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后期盼的看着凌若夕,以她的身手,足以悄无声息除掉南宫归海。
“且不说这个法子的成功率有几成,南宫归海培养的亲信占据朝廷几乎八成的重要部门,且他一手扶持的人如今把持边疆,你真的以为南宫归海一死,这些人会善罢甘休?”凌若夕看着阿大就像在看一个傻子,杀南宫归海不难,难的是他若突然暴毙,这帮人势必会群起而攻之。
阿大泄气的垂下头去,这个道理浅显易懂,他如何会不明白?但眼看着南宫归海在南诏嚣张行事,导致民怨沸腾,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给我半年,半年的时间我替你训练出一支秘密军队,我需要你的全力相助。”凌若夕口锋一转,正色道。
“嘶!”南宫玉被她的话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几乎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说真的?”
他激动的一把在中央的矮几上握住凌若夕的手腕。
眉头暗自一皱,她反手将手掌抽了出来。
“抱歉,我……一时情急。”她的抗拒让南宫玉心里有些失落,尴尬的动了动嘴角,强自笑了笑。
“不过最关键的,是让这支军队的存在瞒过南宫归海的眼线,在时机成熟以前,不给他动手的机会。”凌若夕倒也没有计较他的失态,淡漠的分析着,“我有把握能够在半年内为你培养出一支只听命于你的军队,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死士!只要手里握有足够的筹码,阿大的计策也并不是不可行。”
暗杀南宫归海后,再利用强硬手段逐个对他的势力进行击破,这是凌若夕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我需要大笔的银子还有隐秘的场地。”她继续说道。
“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南宫玉一口答应下来,“不过,我们要去哪儿找这种人?”
“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银子有前景,还怕找不到人吗?”凌若夕勾唇轻笑,笑容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