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夕冷冷地勾起嘴角,她会活着的,活得好好的,成为这些试图看她笑话的人,永远的噩梦!
入夜,云井辰总算是把自己的儿子哄得睡着,离开卧房,转身步入前厅,随手提起桌上的茶壶,替自己斟了一杯温茶。
如今凌若夕身陷大牢,不日便将会被处斩,救她,不难,难的是,若贸然将她救走,恐怕她这辈子将会成为北宁国君追杀的对象。
“突破点是凤奕郯吗?”低垂下的眼睑闪烁着淡淡的冷意,云井辰抿唇一笑,心里头已有了一个未成型的主意。
子夜时分,天牢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灰墙上焚烧的火把声,滋滋滋滋,细碎却又阴森。
原本闭目小憩的凌若夕忽然睁开眼,目光精准地看向牢门,“不是让你走吗?”
“呵,本尊要去哪儿,是本尊的自由,这天牢可有写明不许本尊出入?”明明暗暗的光线下,云井辰一席红衣凛凛,傲然站在外面,修长的手指间赫然把玩一串钥匙,狭长的眼眸正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却在看见她身上多出的伤痕时,嘴角邪气的笑容淡化了几分。
她又被用刑了?
该死!
“你就这么任由他们动手?”
突如其来的怒火,让凌若夕有些茫然,这男人大半夜跑来对她发什么脾气?
“说话!”云井辰忽然间有些想要不管不顾,直接把这女人打包带走的冲动,管她什么未来,管她什么北宁国,身为第一世家少主的他,难道还不能保护她周全吗?
凌若夕懒得搭理他莫名的怒气,双眼缓缓闭上,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皇帝已经下旨,要将你处斩。”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即使是在听闻死亡将至的消息,她的身上依旧找不到一丝的惧怕。
“凌小白为了你,偷偷潜入了三王爷府,重伤了凤奕郯。”云井辰有些期待,知道这个消息后,她还会不会无动于衷。
眉梢微微一跳,凌若夕再次睁开眼,“他安全吗?”
没有责备儿子的莽撞冲动,没有斥责他的不自量力,她第一句话问的,是凌小白的安危。
在凌若夕看来,凤奕郯是生是死,对她根本无关紧要,他的命,甚至还比不得凌小白一根头发来得重要。
“好歹他也是你曾经的未婚夫啊,女人,你当真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云井辰蓦地想到,云十二传回的消息里,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这女人曾经对凤奕郯的痴迷,可现在看来,她这哪儿是对凤奕郯有半点情意的表现?
“他死了吗?”凌若夕淡漠地问道。
“不曾,只是重伤。”黑暗中,云井辰慵懒地声音清晰无比的传来,甚至透着几分笑意。
“既然没死,我担心什么?”凌若夕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能够出现在这里,看来小白也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他的问题不大,可你,就难说了。”云井辰低声提醒道,他很不明白,这个女人明明危在旦夕,为什么还能够这般冷静?是她真的不怕死,还是因为自信在握?
凌若夕白了他一眼,难说?有多难说?凤奕郯重伤,若是只为了出口气,皇帝必然会毫不犹豫的即刻将她处死,而不是应该宽限多日,这其中必然有不能将她立即处死的理由。
“凤奕郯体内有黑狼的剧毒,若是没有解药,最多半月,他必死无疑。”云井辰好似知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解释道,手腕一翻,麻利地将铁锁打开,抬脚走了进来,窸窸窣窣的碎响,并没有引来天牢的狱头,想也知道,他在进来前,必定是做了一番准备。
“哦。”凌若夕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
“你不害怕?或许你的命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你觉得他们会这么轻易的杀了我吗?”凌若夕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云井辰嘴角的笑容蓦地加深几分,她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