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意淡笑,并不多言。
这种事,如何能不难受呢,曾经的那些岁月,只有她,只有长玦,两个人在一处,眼里都装不下别人。
可现在多了舒箐芳,她是过了明路的人,岚意不仅不能霸着长玦不让他去,还要把他往那里推,才能显出自己的贤德。
宛茵走后,岚意自己关了门生闷气,等长玦回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她还没让人点蜡烛。
凝芙三言两语,就让长玦明白了是什么事,他让人拿了火折子来,亲自带进屋里,一盏一盏的,把灯给点亮。
岚意趴在桌案上,百无聊赖,看着长玦忙忙碌碌,嘀咕道:“这种事,哪该殿下动手,回头别人又只瞧见殿下的贴心,瞧不见我的大度。”
长玦一笑,过来搂她,被岚意躲开,他也不在乎,直接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你本来也不大度,现在不就是醋了?”
岚意憋着,半天不应声。
长玦把她揽得紧了些,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这辈子,总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换你做男人,我张罗着给你纳妾,好不好?”
这话倒是让岚意忍不住笑了,她锤了长玦一下,说:“下辈子,不管谁是男人,咱们都只有彼此,谁也不纳妾,顶好,全天下的男子都不纳妾,这样也不会有人说咱们善妒了。”
长玦道:“这话有道理,没有纳妾,哪里来那些你争我斗的毛病。”
岚意就笑,“你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能纳妾呢,只不过在我面前说嘴罢了。好了好了,你也别驳我,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什么?”
岚意掰着指头算道:“小胖子满月的时候,为了给他攒福气,不敢摆什么席,只让阿爹和母亲他们过来瞧了瞧,连一众姐妹都没下帖子,但是宛茵和妙筠,都做了小衣裳送过来,一针一线,都是情意,咱们得记在心上的。且我还收到了一个意外之喜,更是要回请才是。”
这种内宅的事,岚意不说,长玦也很少问,这会儿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喜,疑惑地看着妻子。
岚意便走到旁边的红木柜子旁,抽开中间那一格,从里头拿出个不打不小的锦盒,递给长玦,“你瞧瞧,像是谁的手艺?”
长玦接过,直接就打了开来,里头是红色绸布做的两个小肚兜,并两枚灿然生光的夜明珠。那肚兜色彩倒是很鲜艳,然而绣工瞧着很粗糙,针脚并不细密,还有一两个错针的地方,虽然努力改了,但隐隐可见痕迹。
至于那两枚夜明珠,个头不很大,胜在十分圆润,且一般大小,托在手上甚是玲珑精致。
这样的珠子,在天家倒是常见,可放到平民百姓那,恐怕就是一辈子的花销,长玦想了想。摇摇头,“我瞧不出是谁的手艺,这送礼的人也是有趣儿,明明家财丰厚,却送了这样手艺的肚兜来,便是街边随便找个绣娘,做出来的也比这个好太多。”
岚意横了他一眼,夺过他手里的锦盒,把那些物什妥善收好,道:
“你懂什么,亲自下针,才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这些东西,是云归舞托下人们送进来的。”
长玦愣了愣,“云归舞?”
岚意颔首,“可不就是,而且她也不进来,只着人把东西带到,又带了两句话,说‘恭喜殿下王妃喜得麟儿’,就走了,我让人立刻追出去请她进来吃口茶,人影儿都没了。”
长玦沉吟了一会儿没说话,倒是岚意继续碎碎念,“如今她已经从了良,原说是要请她过来热闹热闹,好好吃顿饭的,可偏偏今年打从万寿宴起,就没有一阵消停,我寻思着,云姑娘清高,必然不愿意和其他官宦人家的妇人往来,不如等请过表姐和妙筠禾笙后,再单独请她,到时候大门一关,她行不行礼、遵不遵规矩,没人知道。咱们同她交往,就要两厢不拘束才好。”
长玦连连点头,赞叹道:“这种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