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说起这种事时,卫长玦才会暂时忘却母亲的病痛,没有休止的争斗,竟然成了某种寄托,说起来这天家看似风光的生活,岚意都觉得可笑又可悲。
第二天到六皇子府时,不少皇子和皇子妃都已经到了,因皇后常年病着,他们象征性地问了问皇后凤体是否康泰,卫长玦和岚意也象征性地答尚且安好,就不再多言。
妯娌们结伴逛起了皇子府,因卫长殷尚未获封,又没有母亲支撑,这六皇子府远没有几位哥哥的院落富贵,可卫长殷匠心独运,挖了个小湖,旁边栽下竹林,遥遥看去波光粼粼,如同一颗明珠嵌在这里。
肃王妃宋雁蓉说:“六皇弟果然是风雅之人,听说内务府拨出来的银子,他几乎都花在了这湖和竹林上,就连屋中都没有什么贵重摆设,想来是竹林之中对月吟诗,比贵气逼人更合他意。”
岚意手中牵着宋雁蓉的大儿子,笑着道:“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六皇弟已是这样雅致的人,等纪家的若屏妹妹嫁过来,那必然是夫唱妇随,更加风雅。”
萧华音在一旁浅浅的笑,之前在围场齐王府和岚意生出的龃龉,仿佛已完全被遗忘了,“三皇弟和三弟妹,也是夫唱妇随呀,现在京中,三皇弟畏妻如虎,那是出了名的。”
岚意用帕子捂嘴轻笑,“畏妻如虎可说不上,二皇嫂这样讲,别人还当我多凶神恶煞呢,不过是长玦性子和软些,又有母后心疼我,所以他凡事都与我好好说话罢了”
几人说说笑笑,唯独迟迟不见慕禾笙,过了一会儿煜王府终有人来,却只瞧见卫长泽带着裴庶妃,消息传来,说是这煜王妃这两日感染了风寒,不好出门,便派了裴妙晴跟在煜王身边伺候着。
之前煜王府闹成那个样子,大家都略有耳闻,没想到这裴庶妃竟然还会出现在众人面前,宋雁蓉头一个皱眉头,“庶妃终究是庶妃,这样的身份,怎配出席这种场合,待会儿我是不会和她说一句话的。”紧接着她想起裴妙晴和岚意的关系,赶忙又道,“三弟妹别多心,我并非是针对你们裴家,实在是裴庶妃不懂规矩,四弟妹又太过纵容,我看不过眼。”
岚意笑了笑,“都知道大皇嫂心直口快,我最爱与你这样的人相处,又怎会多心呢。”
且说时裴妙晴到得后宅来,宋雁蓉果然冷冷地看她一眼,什么话都不多说,岚意是已经与她撕破脸了的,更不会主动招呼,反而是萧华音有些尴尬,毕竟那是丈夫同胞兄弟的妾室,人人都避之不及,只有她得给卫长泽面子。
“妙晴,你就坐这里吧,别多说话。”最终她柔柔地说了句稍解尴尬,之后再没多言。
而裴妙晴总是偷摸而怨恨地看一眼岚意,这样的生活已经把她从前的小聪明都磨干净了,现在她控制不住脾气,总是不经意地流淌出来不合年纪的恶毒。岚意懒得搭理这种不讲道理的女人,也不希望在六皇子府里闹出什么事,起身笑着说:“离开宴还有一会儿,我去别处逛逛。”
离开了裴妙晴的视线,岚意松了口气,对凝芙道:“从今往后,和她之间,是不能好了。”
凝芙才不在乎,“不能好就不能好呗,咱们恭王府也不求着她和咱好。”
岚意说:“不知道禾笙近来怎么样了,正是春暖花开,该出来散散心的,偏又病了,再过一阵子,表姐出嫁,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
之前寄给方家的信,隔一阵子就有了回音,方老爷说已经定下的事,且已经传了出去,倘若悔婚,损的是宛茵的名声,所以婚事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最后。
岚意气馁,好在卫长玦几番安慰,说男人成了家,心境会变得不一样,也许易斌真如他自己所说,这样肆意玩闹一阵,婚后真的会收心。
由于方家四月里才搬至京城,所以宛茵三月底出嫁,是从老家那边嫁来,岚意作为娘家人,及早把添礼送了去,并让方老爷方夫人不要担心,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