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顶上的蛇形壁灯,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个噩梦。
黑铁雕铸的蛇类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瞳孔里的火焰幽绿森冷。
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斯莱特林路过奥罗拉的面前,大部分当做没看到这么一个人,也有的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别去多管一个外院学生的闲事。直到苏尔·加西亚经过看到了她,好奇地走过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呀?发生什么事了?”
奥罗拉困难地问到:“学姐,你有看到贝芙莉吗?”苏尔思考了一阵,回答:“她在上变形课,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你找她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给她。”
“……没什么,谢谢你……”她说着,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朝赫奇帕奇的方向走过去。
她沿着那条几乎不会有人来的路走到尽头,额头抵在冷硬的墙壁上,伸手敲在上面,声音如低语的幽灵那么飘忽脆弱:“斯莱特林先生,您在里面吗?求求您了,您在里面吗……求求您开门吧,我找不到他们,一个都找不到……”
不知
道这样断断续续地重复了多久,奥罗拉突然觉得面前的墙壁好像起了变化,紧接着是大门打开的声音。暖黄色的灯光温柔明亮地笼罩住她,奥罗拉不适应地眯起眼睛,看到萨拉查正站在赫尔加房间的书架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本样子老旧的书,看着她的神情说不上来好坏。
“给我一个你必须跑到这里来的理由?”他平静地说,带着点审问的味道,听起来有种压迫的威严。奥罗拉抬起头,过度忍耐的泪水终于漫涌而出:“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他们都不在,对不起。”
萨拉查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把手里的书合拢,挥手隔空将奥罗拉从门外拽进来塞进椅子里,让艾达拉送来一壶温热的红茶,然后重新关拢大门。
他把红茶倒进杯子里放到奥罗拉面前,朝她身上丢了个干燥咒,坐在她对面,双腿交叠翘搭着,十指交叉,利落地开口:“讲。”
奥罗拉简短地解释了一遍,神情有些空洞。萨拉查听着她说的内容,先是有些轻微的惊讶,继而是眉峰颦蹙。半晌后,他忽然看着椅子上的奥罗拉,不带情绪地问到:“所以你现在恨他吗?因为你的眼睛。”
萨拉查的话让奥罗拉愣住了,迟钝地反应了一阵后,她缓慢地摇了摇头:“没有。那只是个意外。”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我是这样想的。”
她知道这其实是再正常又合理不过的结果,毕竟那时候他们根本不认识对方。更何况在那样的年代,以斯内普这样一个自己都随时冒着生命危险的双面间谍,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的个性,她可以想象如果没有邓布利多的要求,她完全会在那场袭击里死去,没有人会去注意她。
可是……
“那你难过什么呢?”萨拉查眼神不变地看着她,“还是说,你即使理解当时发生的事,但是仍然很难接受间接性动手的人是他?”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对于整件事的许多细节有着自己的考虑,坦白说就是,萨拉查并不相信一个能在战斗里通过把控每一个人的反应来不着痕迹地借力杀人的人,居然会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失手。
唯一的解释就是,斯内普当时没怎么在意周围的人,态度很无所
谓。
“间接性动手?”奥罗拉重复一遍这句话,皱着眉尖摇头,“不是……我没有这么觉得。”
“那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眯起眼睛,眸子里的翠绿浓郁得有些阴暗,流转在竖长的黑色瞳孔周围。
这个问题很直接地刺进奥罗拉的思维里,挑开表面所有的不稳定情绪剖入核心。
她必须承认在一开始的时候,自己确实是受到了很大冲击的。她的眼睛曾经因为一个意外而被斯内普的咒语割瞎,即使那是一个意外,她也觉得无比痛苦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