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等着冬天再说吧,真希望自己的眼睛能争气点才好啊。
奥罗拉叹息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过长的发尾被黑湖的水汽浸染得潮湿。她收好写了一半的信夹回魔药学笔记里,决定下次去地窖办公室的时候先问过斯内普的意见了再决定。毕竟他肯答应帮自己治疗眼睛都已经是极为意外的事了,总不能还盼望着他也跟自己一起去普利茅斯吧?
那也太不现实
了。
因此最可能的结果就是,奥罗拉会在普利茅斯和伦敦这两个相隔了三百八十多公里的两点一线间来回跑,直到纽特考察结束——听起来也不太现实。
突然发现壁炉能够连入飞路网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要不一会儿去问问比尔或者查理,看看韦斯莱先生有没有办法把她家临时加进去?
可是好像有飞路粉也不太管用,纽特的考察是在一直在外面,地点也不定。自己总不能每次要打开挎包的时候都从外面跑进家里的壁炉去学校找斯内普,然后又跑去找纽特吧?
想到这里,奥罗拉第一次觉得魔法部的这个监控印记真的特别麻烦。
有低沉的钟声逐渐从远处传过来,奥罗拉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于是收拾好帆布包,提起鞋子光脚踩着绵密的尖嫩青草甸朝城堡里跑进去。经过花园的时候,遇到了刚好下课的贝芙莉,两个人坐在长椅上聊了好一会儿。
马上就是又一届的毕业季,各个学院的级长们都在准备新一轮的毕业欢送活动。
今年的主题是拉文克劳们策划出来的“夏日圆舞曲”,说白了就是一场大型舞会,三年级以上学生都可以自由选择参加与否,低年级的孩子则需要高年级的邀请才行。这个提议得到了许多教授和小巫师们的支持。
于是从半个月前,蜂拥而来找赫奇帕奇高年级们帮忙去霍格莫德村带各种小饰品和礼服,或者想一起去参加舞会的人数一下子激增。小獾们的存在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整个獾院的休息室都快被各种帮带回来给别人的礼服和装饰品塞满了。
奥罗拉在这几个星期内,感觉自己基本已经把这一辈子能看到的所有礼服裙都看完了,各种色彩各种材质,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舞会有年龄限制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因为高年级的舞会对于一些纯血保守的巫师家族来说,就是巫师之间成熟社交圈的前身。在十七岁正式被家族成员引荐进入他们的社交场前,舞会是很好的磨砺以及扩大交际范围的方式。尤其对于即将升入六七年级的纯血家庭孩子来说,意义重大。
这些都是奥罗拉从贝芙莉那里听来的,因为这种氛围在斯莱特林里最为浓厚
,而赫奇帕奇则几乎感受不到。
“那你会去参加舞会吗?”奥罗拉问。贝芙莉摇摇头,把书本平摊在膝头,声音淡漠:“没什么好去的,况且我认识的人也不多。”
“斯莱特林里没有人邀请你一起吗?”奥罗拉有些惊讶,其他学院就算了,斯莱特林们一向独来独往。而且明明无论从学业还是外貌来看,贝芙莉都非常优秀出挑,如果连这都没有舞伴,那也太奇怪了。
“对斯莱特林们来说,选择舞伴没有那么简单,奥罗拉。”贝芙莉平静地说,好像已经非常习惯了,“那往往是代表牵扯了两个家族。我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血统,连姓氏都是师父给的,这一点上就和他们有很大的不一样。”
奥罗拉消化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轻轻推了推对方:“没事啦,不去就不去。反正学习考核又不包括这一项,早知道这么复杂的话,我也不想去。”听到这话后,贝芙莉偏头注视着她:“你答应谁了?”
“不是去跳舞,你知道我根本不会跳。”奥罗拉耸耸肩,“我只是前几天答应了斯普劳特教授去现场充当下吉他手而已,这两天我们基本都在练这个。”说着,她看了看怀表的时间,“唉,我得去礼堂排练了,晚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