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重点放在了“喜不敢贺”上,某些隐晦的意思简直是深合心意。
“好,这篇极好。”盈公子笑着赞了一句,拿起陆玮冉的那份,再看几人之中那个老老实实的人,他最开始还以为这人是来滥竽充数的,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才干。起码体察上意这点,真是再好不过了。
叫过邓昆派到身边听用的兵,盈公子令他使人送贺表给新魏王煜。
事情举动间就被邓昆听闻,晚间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声:“公子可是欲回王都?”
王都哪里是那么好回的啊?盈公子摇摇头,他还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直接:“不敢回。”
这一句话倒让邓昆心安了一些,这上头的人,盈公子好歹是如今魏王的弟弟,回去了不一定怎样,但他这个趁乱逃走的,恐怕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也不能如此回。”盈公子补充了一句。
邓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闪烁一下,也没再问下去,他比旁人跟盈公子接触得多,也知道很多盈公子的表现都是他自己的能力,并非季夫饶教导,对这位盈公子的信任也就比旁人多一些。
“公子心里有数就好。”邓昆了这么一句,表现了一下亲近之人该有的欣慰。
盈公子点点头,没有多看对方那让他看了眼疼的表情,他们之间的关系,几时那么亲密了?别以为他看不出,这位邓昆对季夫人也不是一点儿想法没有的,这一路上的示好可不是为了什么魏王的临终嘱停
话,他连魏王临终时候的样子都没看到,话时哪里来的那么理所当然。
如果自己没记错,当初是他假托魏王之口转述的命令好吧。
只有美貌的季夫人,若是没有权势的庇佑,那还真是一块儿无主的肥肉,谁都想要咬一口。
盈公子保持着微笑目送邓昆离开,转过脸来就是笑容全无,那变脸的速度看得孙氏一愣,“公子……”
“母亲可好些了?”盈公子换了情绪,看着孙氏的忧愁,又觉得头疼。
自从得知了季博雅生死不知的情况,季夫人就开始整日地发愁,孙氏怎么劝也都不太管用。
盈公子也跟着劝了几次,奈何每次季夫人都能抱着他哭得像是塌地陷了一样,后来他发现自己若是不去劝,对方好像还能好些,起码不会不停地哭,哭得那么厉害,每也就去得少了。
孙氏苦笑着摇头,以前也没看出来季夫人还有这种哭包潜质啊!
好在,明日就能见到季老夫人了,估计到时候她是不敢哭的。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次日一早,盈公子就开始打理衣裳,他的衣裳多是路上添置的,质量上有些次,好在孝期,穿差点儿还能表现自己伤心到无顾衣裳的地步。
“外孙盈,拜见外祖母。”
“不孝女,拜见母亲。”
季夫人跟在盈公子身后,一同拜见堂上的老夫人,对方的头发已经半百,板着的一张脸竟是没有半点儿女儿家的柔美,更多刚毅,一看就不是季夫饶亲娘。
“既然知道不孝,还回来做什么?”季老夫人一开口语气就很硬。
盈公子愣了一下,好么,一路上畅通无阻的魏王之子的身份在季氏这里大约是不好用了,这是把自己给无视了?
作为辈,他没有贸然开口,便看到季夫人眼中含泪,但就是不敢让泪水落下,张口结舌地看着季老夫人,一个字都不敢吐,那模样,跟见到大灰狼的白兔没什么分别。
“外祖母勿怪,实在是母亲思念家乡,这才回来探望。”盈公子找着借口,总不能自己是逃命回来的吧,哪怕事实如此,总也要些遮羞布,如同新魏王煜能把自己杀死兄长还当做仁德事宣扬一样,他也会给自己找个好的逃命的借口,显得不那么狼狈。
“你爹都死了,你没来探望,我还没死,你回来看什么?”季老夫人半点儿客气都不讲,此时话更像是没颜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