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来,都似带着香气的。
“嗯。”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谢谦没有回头看也知道必是那位小步挪来,若是他此时突然回头,只怕又会看到对方静止不动的样子,如此,倒像是小时候无论男女都玩儿过得那个游戏,叫什么来着,啊,好像是一二三,木头人?
似乎还有着别的叫法,大江南北都有人玩儿,似乎所有的孩童,无师自通就会这个游戏,甚至长大了还能玩儿,在一些综艺活动上,也能看到明星们毫无形象地玩儿着这个游戏,差不多的规则,新的趣味。
“你,你叫什么?”
董卿小声问,此时,他已经站到谢谦身后错了半步的位置,抬手就能触碰到对方,但他不敢,手指紧张地绞着,似乎不把十指拧成麻花就不罢休的样子,连那指间的帕子都有了些细小的褶皱。
“我叫谢谦,谦人克己的谦。”
谢谦的声音有些沉,他想到了这一世的父亲,那位典型的女尊世界男子的教育,谦人克己,不过是一个“忍”罢了,这便是属于男子的礼教。
遵守世界的规则,克制忍让成就所谓的教养名声。
站在湖边,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谢谦对董卿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个不怎么敢说话,甚至不认字的董卿就这样成为了一个树洞,默默地听着谢谦倾倒他的那些心里话。
末了,谢谦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对着董卿一笑:“今天对你说的这些,你都忘了吧,想得太多的人总会觉得累,什么都不想,以后嫁个疼爱你的人,也许会更加幸福。”
拍了拍董卿的肩膀,能够感觉得到这孩子少和人如此亲近,几乎都僵直了,谢谦又笑了笑,摆摆手离开了。
“怎么又少了一根簪子?”
晚间休息,一头的东西卸下来,莺歌微微皱眉,每次出去赴宴都丢些小首饰,一次两次是偶然,三次四次……莫不是有人欺负十六郎,专拿走他的首饰?
“少了就少了,这些个,值得什么,莫理会了,给我按按头,吹了一天风,头疼。”
谢谦找了个借口,不让莺歌纠结此事,怎么能够不丢东西呢?他收入空间之中,自然是要“丢”了才好。
莺歌无奈地笑,十六郎什么都好,就是这太不重视钱财的富贵病真的是没得治了。
那一根簪子,少说也要好几百两的银子,寻常丫头不过几百铜钱,那些个银子,能买多少人回来啊!竟是这般无所谓的样子。
等到谢谦睡下了,莺歌少不得出去把跟着的侍儿叫到眼前一一询问,没个结果最后也只能如此记下,待次日禀告上去,免得哪日发作出来,着落在他们身上。
将近年关的时候,老太君生了一场病,本就年龄大了,身体不太好,这一病,眼看着就有些不好。
女儿们不当值的时候都过来守着,还特意托了人情请了太医来看着,到底是不能好,眼看着要过年了,就这么去了。
于是这一年少了宴请来往,身上有差事的女儿们也不得不请假办丧。
古时婚丧都是大事,越是地位高越是如此,比起婚事的喜庆热闹,丧事另有一重热闹,便是要请了和尚来超度念经。
谢谦早知此世界亦有佛教传承,也曾跟着老太君去拜过几个山头,当时他都做出一副有趣的样子来研究了一下教义有没有随着世界不同而改变,事实上,改变确实有,但却不多,这便为他提供了某些方便之处。
七日停灵过后,一众家人披麻戴孝,随着棺椁出行,和尚走在两旁,边走还边念叨着,一路上哀乐不停。
老太君是侯夫人,跟着定北侯受过罪,享过福,又是高寿而亡,不少跟定北侯有旧的都来路祭,每过一个,亲人便要答谢叩拜一番,自有些繁琐礼节。
谢谦等小郎君也不能免俗,除了那等还在襁褓中的有奶公看着,他们这些个大了些的,都是自有站位,按顺序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