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能住在一间有壁炉的房子里，大小无所谓，只要有就行，我就能天天坐在摇椅上，披着灰蓝色的开司米披肩，慢悠悠的织毛衣。
但我现在还没学会织毛衣。或许明年可以。
“所以——我们谈点儿什么？我已经准备好了，警探。”我半开玩笑的说。
迪克笑了一下，但眼里的笑意马上就消失了。
“那么我们言归正传，女士，”他顺着我的玩笑接口，“我听提米说你想在感恩节假期的时候去上海？”
“是的，明天就走。我订好票了，上午十点的飞机。”
迪克的样子突然担忧起来：“找个人送你，好吗？别自己一个人去，最近的哥谭又乱起来了，你看到新闻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希望你要在这种时候出门。”
“是，我看见了。”我点点头，阿卡姆，听说小丑越狱了。不过我个人对这些事情是真的不怎么感兴趣，只看了一眼就切过去了，“我觉得我一个人能行，我会坐公交车的。”
但迪克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坚持，我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在意这个。平时的新闻天天报道什么什么阿卡姆逃犯，今天毒藤女，明天稻草人，布鲁斯他们顶多会提醒我一下，如果我坚持要自己出门的话，他们也就会同意啊。
迪克给出的理由是：“这是你第一次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
不好意思，我很想举手反驳他一下，从北京到哥谭从纽约到北京再从北京到哥谭也不近啊，我都是自己过来的。但看在他这么认真的份儿上，我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好吧，你说得对。”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好东西下楼的时候，就真的看到迪克坐在大厅里等着我了。他身上穿着一件薄衫，外面只套了一件夹克，我忍不住想，要是我敢穿这么少就出门的话，肯定得冻死。其实我更意外的是提姆，他居然还没去睡觉，也在客厅坐着。
临走之前，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路小心。”
我点点头，有来有往的伸出手拍了他一下——他比我个子高，从这个角度我只能拍到他的手臂。
“你该睡觉了，男孩。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光看着你我就觉得累了。”
有什么工作非得晚上做不可？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提姆冲我虚弱的笑了一下，端着杯子转身走了。
迪克开着车一路把我送到机场，路上开得飞快，但是从来没有超过那个临界的标准。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家里的男人开车技术都这么好，如果我打算考车本的话，能不能拜托他们帮我做做练习。
从庄园到机场要走老远的一段距离，几乎是横跨了整个哥谭市。感恩节假一共要放七天，我打算在上海待三天，再加上路上要花的时间，回到哥谭之后满打满算还能休息两天。我带的东西很少，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有的习惯。出远门的时候我不喜欢带太多东西，一个是从前我本来也就没有多少东西可带，二是我这人总是丢三落四，又嫌麻烦，索性就能不带就不带。
在登记之前，我和迪克再三保证自己一下飞机就会给他发邮件、并且每天都记得打电话通知平安。其实我认为他想的太多了，虽然我之前没去过上海，但我还是觉得，这世界上大概没有哪里会比哥谭更乱，甚至没有哪里会像哥谭一样乱。
我的这个思想在飞机上得到了证实——坐在我旁边的那位先生也这么认为。当时我正在用面前的小屏幕看电影，就忽然听到旁边的一个男声说：“哥谭真是太乱了，我还没见过哪里的罪犯能像他们那里的那样会折腾呢。”
我愣神了一下，才发现他是在和我说话。于是我小心地凑过去看了一眼他正指着的自己面前的小屏幕，里面正播放着哥谭实时新闻。
这个人看上去四十出头，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西装，微胖。黑眼睛藏在镜片后头，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点南方口音，不太明显，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