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排练时间还有一会儿,我索性就回了宿舍换衣服,把身上美观但不舒服的紧身连衣裙和高跟鞋脱下来丢到床上,然后换上宽松又方便的运动服,再把头发束成高马尾。提姆送给我的小盒子我打算明天早上回来再拆,算是留个惊喜——虽然等到明天早上,我的生日就已经过去。不过好在,那句祝福还是很准时的。
林赛一边开嗓一边收拾她的乐谱,高亢的女声从洗手间传出来。朱诺的室友敲门进来问我们借润喉糖,正赶上我心情不错,把刚买来还没开封的一整盒全递给了她。
据说夜间训练是哥谭大学音乐剧系学生入学前的传统,为的是让新生好好感受、同时切身体验哥谭市夜晚的阴森黑暗,让大家从此学会珍惜生命;并且认识到生命苦短,然后达到让学生们抓紧一切时间刻苦学习、努力唱歌的目的。
反正身为一个外乡人——半个外乡人,而且长大、出身于一座相较于哥谭来说安全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城市,这种传闻我是一概不信的。造成我的这种错误想法的原因要归咎于我的好运气,让我在来到哥谭的这一阵子刚好赶上了难得的天下太平时期,难得连阿卡姆疯人院的罪犯们都没出来闹过事。
还好我这种未来很可能威胁到自己人身安全的想法很快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让风暴一般卷土重来的大事件所打脸了。
我和朱诺、林赛三个人是结伴到达排练厅的,还没等我们把东西一一放入柜子,贝里小姐就一脸紧张地跑了过来。
“安、林恩,你们快点收拾东西,之后马上去我们专用的小会议室集合,就是排练厅后面那扇门后面的那个小屋子,”她冲着我和林赛说道,然后又看向从柜子门后头露出头来的朱诺,“你也是,罗斯,现在就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贝里小姐?”
我们三个被这位身材高大纤细、迈起步子跨度也格外大的女士赶了个趔趄,朱诺赶忙回头问道。贝里小姐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们三个外地人,仿佛养尊处优的城里人看见了粗俗愚蠢的乡巴佬。
“能是什么事情?当然是又有逃犯从疯人院溜走了!习惯点吧姑娘们,这里可是哥谭——三分钟后我们开会讨论这个事情,别忘了。”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像被关禁闭一样乖乖的进了小会议室。麦克和唐纳德为首的男生们已经等在里面了,看到我们走进去,麦克打头耸了耸肩。
“欢迎加入主题为‘明明是超反在搞事被关起来的却是我们’的无聊会议——我代表全世界被禁闭闷死的孩子们向你们致敬,女士们。”
唐纳德一如既往的开起了玩笑,我被他逗得咧开了嘴角。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朱诺代表在场的所有外地人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而以唐纳德他们为首的哥谭土著则给我们解释:“还能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等会儿负责老师进来再三叮嘱我们在坏人被抓住之前不许离开学校,然后唠叨一大堆傻子都知道、但关键时刻一点用也没有的安全措施,比如说看到坏人后即使打电话报警什么的。”
大家跟着唐纳德的话哄笑起来,我抓住了重点,急着说:“不能出学校?那可不行,这周末我还得外出呢——不能通融一下吗?”
“这我不知道,你得问贝里小姐,提前申请没准儿能行,还得开证明,保证有人接送你。”
“噢,听起来麻烦得要死。”我苦着脸感叹——明天就是星期四了。
就在我们插科打诨的时候,贝里小姐带着其他的学生来了。这场会议果然如同唐纳德说的那样无聊又仓促,到最后贝里小姐还让我们集体签保证书,内容类似于校方已经教导我们并采取了保护措施,万一出了事请自己负责之类的。
我脑子里想着周末家庭聚会的大事,在会议结束后赶紧追着贝里小姐出去了。一开始她怎么也不同意我的请求,而我也不敢把布鲁斯·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