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别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你们常带菜菜和熜哥儿过来才好。”
祖孙两个又聊了聊未来要出生的小娃娃的事情,这才将刚刚的事情揭了过去。
然而正德六年并未平静太久,殿试刚刚过去没多久,边境便又重新传来了硝烟,原因便是安分了两年的鞑靼又卷土重来了,虽说只是小小的一次劫掠,但也足够引起人们的注意,奈何商队南下远航也不过一年,大臣们对于朱厚照的财务要求自然有理由回绝,朱厚照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暗自忍了下来。
不过朱厚照就是再好的脾气,也总有忍不下去的时候。
夏秋之交正是多雨的时候,夏灵瞬看着阴沉沉的天气难免有些犯困,只好看着奏疏提精神,觅菱怕她着凉,便找了一条厚实一些的摊子为她披好。
朱厚照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见她挺着肚子在那里看奏疏,出声道:“怎么不好好休息,还有闲心思在这里看书。”
夏灵瞬吓了一跳,拍拍胸口道:“你这人,怎么走路都听不着声音,白白吓了我一跳……”她拿起手中的奏疏,道:“我看到这里有一道弹劾我的奏疏,便想着看看他是怎么骂我的。”
朱厚照莞尔,坐在小几另一侧问道:“那这人怎么骂的?”
夏灵瞬嘻嘻一笑,道:“没骂我,是夸我,夸我有吕武之风呢,尤其肖武氏,倚仗专宠于太子而随心所欲。这两位无论是谁,我都够得上任意一个都算是我了不得呢,亏他能想到拿这二人来说我。”
朱厚照却是脸色一沉,他自然明白“吕武之风”是什么意思,俨然是在呵斥夏灵瞬身处内廷却插手过多,更是在骂夏灵瞬品行不端。
且不说夏灵瞬究竟是否符合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怎么说她也是储君之母,这样骂她显然就是蠢笨得无可救药,要不是夏灵瞬本就不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衡量自己的方式也与如今的人不同,不然早该生气下黑手整治此人了。
朱厚照正要生气,但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却又把怒火咽了下去。
夏灵瞬看他像是闷着的火炉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外面如常,内里憋火,奇怪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朱厚照摇摇头,让人把小几撤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夏灵瞬愈发圆滚滚的肚子,道:“好丫头,什么时候才出来呢……”
夏灵瞬笑道:“这才不过七月初一,你倒急着让她出来呢?”
“谈先生不是说就这两三天了吗?我可耐心等着了。”
天上蓦地响了个惊雷,吓得夏灵瞬打了个激灵,伸手拉住了朱厚照的衣袖。朱厚照见状安抚道:“没事没事,还有我在这里呢,哪个不长眼的敢吓你和娃娃?”
他嘴上说着安慰的话,眉头却微微皱起,显然是在为什么事情烦恼着,因着这惊雷又让他从想到孩子的喜悦回复到了烦忧之事当中。
夏灵瞬看出他情绪不大好,根据这几日的奏疏便轻易猜出了朱厚照的想法,她挥挥手让宫人出去,这才对朱厚照道:“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因着北方边境的事情烦恼?”
朱厚照见她已经猜了出来,便也不再隐瞒,道:“如今达延汗已经能够分/身南下,想必是鞑靼的内乱已经结束,他敢大摇大摆继续南下劫掠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次内乱他大获全胜,二便是他的内部补给已经不够,需要依靠劫掠来补充,若是前者,他必然不会这么早就开始南下来抢劫……”
夏灵瞬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道:“正是因为他如今虚弱,才会想着依靠南侵来补充壮大自己,而他之所以敢这样做正是笃定了边军将领过于谨慎、不会出兵,才这样在边境上大摇大摆、来去自如。我们若是错过这个打败他的好机会,待到来年他被边境的将领养得兵强马壮了,到时候便会更加难以对付了。”
朱厚照肯定道:“正是如此。”
夏灵瞬似乎已经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