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宝玉还只是个孩子,天真懵懂。可如今再看,就发现宝玉小小年纪就跟贾琏似的生的一颗怜花惜玉的心,还一副面目可憎而不自知。
再想想他小小年纪,竟然还伤心的吐血了...当初老太太病得七死八不活的也没见你吐一口,一个隔房侄儿媳妇就伤心成这样,真是不知所谓。
自打避出府的事一出来,尤其是马道婆被屈打成招,将王夫人给供了出来后,凤姐儿就没再盼过他们二房一个好。凤姐儿不说恨毒了宝玉,也是巴不得宝玉赶紧步上他亲哥的后尘,死的不要不要的。
这会儿听了宝玉与袭人的谈话,心里鄙夷嫌弃,面上也是毫不掩饰的带了几分出来。
“哎呦,宝兄弟还是积些口德的好。人死为大,可不兴这么作践人的。”帕子在嘴角按了按,凤姐儿冷笑了两声便站在窗户外朝着窗户里的宝玉喊话道:“
知道的是你心思多,存了见不得人的心思。不知道的还以为蓉哥儿媳妇怎么了呢。一年大,两年小,好歹别将规矩都学到了狗肚子里去,没的叫人唾你。”
说完也不等屋里的人什么反应,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回她和贾琏的小跨院了。
凤姐儿原本与秦可卿的关系还不错,都是年轻小媳妇,虽然差了辈份,但却同样的伶俐,所以很是亲近。可自打二月份两人去了一回林家后,秦可卿就有心远着凤姐儿了。
而洽在这时凤姐儿又被逼着出了府。于是一来二去的,凤姐儿便以为秦可卿是个能只富贵相交,不能患难与共的。
也因此,哪怕是顺利的再回到荣国府,二人都没再私下里联系过。后来凤姐儿陆陆续续听了些秦可卿的消息,可关系淡下来了,也就不怎么上心了。
其实早在八.九月间,秦可卿就病了,凤姐儿挺着肚子就是没去看一眼,理由都是怕过了病气。
她怀着身孕,也没人说什么。如今细细算下来,二人最后一次见面竟然还是同去林家那一回。
那夜,凤姐儿睡得迷迷糊糊,秦可卿便来找她说话。原以为只是个梦,不想醒来后便听到了云板声,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这两日,凤姐儿一直在琢磨着秦可卿梦里说的事。
不会临死还想要坑她一把吧。
不是,她俩有那么大的仇吗?
还有她那话是怎么说来着,是‘眼见不日又有一件非常喜事’。似是想到了什么,凤姐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由轻笑了两声。可随即又思觉不对景的皱起了眉头。
明知道她书读的少,还说了一大串咬文嚼字的话儿,这不是诚心羞辱她呢嘛。
再说了,就她俩后面那王不见王的关系...还能叫‘好了一场’?
啧~
凤姐儿带着她那些个个求表现的嬷嬷大丫头们,浩浩荡荡的在府里走了一圈,算是完成了今日的孕妇活动量。
回到房间,支走平儿,凤姐儿压低声音问已经成长为她心腹的几人,她要找的那个男婴儿找到了吗?
宫里出来的嬷嬷办事还是很老道的,见凤姐儿问便连忙将她们这边的安排说了一回。
小孩子不好作假,为了不叫人看出来,她们找的都是跟凤姐儿月份相近的孕妇。一共找了五个,大概率上也会有一个是男婴。
等到这边发动了,那边就服催产药,保准误不了凤姐儿的事。
凤姐儿闻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插进荣禧堂的人手,再好好的敲打一番。”
闻言,一个大丫头站了出来应了一声又退了回去。
就在凤姐儿带着宫里出来的人玩宅斗,想要利用别人的儿子摁死王夫人时,她训宝玉的那些话也传了出去。
先是荣庆堂的主人老太太,其次是荣庆堂里住着的三位贾家姑娘,之后消息便以荣庆堂为中心,一路刮过荣禧堂,东大院,梨香院再以波音七四七的起飞速度刮向宁荣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