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的字大开大合,很有气势。不过今天的字里,好像多了些什么。
像是带了些许...缠绵悱恻的涟漪。
茗妩打了个哆嗦,将刚刚脑子里浮现的词踹出大脑。这才一时兴起的拿起一旁的笔,蘸了蘸墨写下了一句‘流年笑掷,未来可期’。
其实以茗妩的知识累积,她能写出更多适合此时用的经典诗词句子。但思来想去,最后竟然只觉得这句最好。
“我的字也不错吧?”
“嗯。”海潮走近,很认真的看了一回茗妩的字,半晌却问道,“可有字?”
‘妹妹是哪几个字?’
‘无字’
‘我送妹妹……’
呸呸呸,串台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还想替我起字不成?”
“有何不可?”海潮闻言眼中闪了闪,不知想到了什么,但见茗妩一脸促狭的看自己,最后却只笑道,“不用回禀你祖父,为父现在就可以认下你。”
“作,你就作吧。”茗妩笑骂了海潮一句尤不解气,还伸脚踹了他一脚。
古时女子的字,大多都是父亲给起的。只有少数无父兄之人,她们的字才是夫君起。海潮这话分明是在占茗妩便宜。
听了这话,茗妩能不炸毛?
两人又打闹了一回,海潮才说他有一块极好的寿山石,极小,做不得他用,到是可以给茗妩刻个章。
茗妩一听这话,就不由开始点头了。
那是得有个字。
“叫什么好呢?东方不败,独孤求败?”
“……”海潮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眼睛看向茗妩,都觉得这姑娘的脑子异于常人。
你见谁家姑娘的字是这样不败,那样求败的?
听听这话,都仿佛带着三分杀气。
“安琳如何?平安的安,美玉如琳的琳?”
“不如何。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呢。你咋不直接给我起个颜如玉呢。”
海潮被茗妩怼的眼角都抽了,深吸一口气的给茗妩一个满是嘲讽的笑,“爷还真不知道这半个颜如玉叫个什么呢。”
半个...这是说她丑喽?
“诶,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啦?本姑娘哪里丑了?”茗妩俏眉一立,粉面微怒的宣布,“本姑娘决定了,就叫‘美女’了。”
被‘美女’这两字逗笑了,海潮一边笑一边逗茗妩,“美女?美女?”前一个美女是诧异,后一个则是疑问。
仿佛没看见茗妩炸毛一般的表演了一个东张西望后,海潮又一脸为难的对茗妩说道,“爷那块寿山石,糟蹋了。”
闻言,茗妩对海潮狠狠的哼了一声,就将头转到一旁。
跟你说,本姑娘这回真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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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茗妩站在林家楼船的甲板上与海潮遥遥相望,茗妩的字也没定下来。看着站在码头一动不动的海潮,茗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浅。等看不到海潮的身影时,茗妩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已经面无表情了。
去了林管事安排的舱房后,茗妩让吴嬷嬷将从行李里早前准备的礼拿出来放在一旁,然后便请吴嬷嬷去找林管事。
按理,搭了人家的船,上船后拜谢一回主人才不算失礼。至于人家见不见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如海就在前面的官船里当犯人,贾敏哪有什么心思见外人。听婆子回话后,只随意的看了一眼送过来的礼。在心将茗妩备的这些礼估了一回价,回了份只重不轻的礼后,又叫人传了些安心同行的话出来,却并未见茗妩。
你得知道贾敏之前是巡盐御史夫人,她出嫁前是国公府出来的嫡出姑娘,她这样的人不是总会屈尊降贵的见些没身份的平民的。
所以她不见茗妩主仆是很正常的事,没必要抱怨,也没立场抱怨。
茗妩叫吴嬷嬷打赏了来传话的嬷嬷后,便歪在舱房的床上想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