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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嗨了的昭德帝睡了一觉想起来了——他还没下旨封宫呢!
人家合真道长说了,东方苍龙星宿微乱,帝王身边出现有异心者,为了保重皇帝安危,近日皇城必须封闭,闲杂人等进出外出!
合真道长有大造化,说封宫就封宫,谁劝都没用!
昭德帝下谕旨,皇城封闭,除补给运输马匹、马车外,一切进出皆禁止,为期半月。
封宫旨意既出,阖宫讶然。
昭德帝有点疯,他们知道。
可谁也不知道,昭德帝会这么疯...
封宫,这在历朝历代,可是前所未闻。
封宫就意味着,皇城大门不开启,正大光明殿也不会开张了。
大臣们聚在城门外身着朝服,来回踱步,见小太监神情急促地又来赶人,“诸位大人,您请回吧!今儿个封宫!”
官员们对着城门深看了一眼,心里暗骂这必又是那妖道的主意,当真误主误国!
远在青云台的龚国师在焦急上火中,打了个喷嚏,显得有些无辜。
这些时日,龚国师心里也苦呀。
天地日月可鉴,他可是最害怕封宫的——封宫之后,他的消息如何传得出去?信昌侯的消息如何能传得进来?赵檀生那妖女虎视眈眈,海得才那阉人穷凶极恶,剩下他和高淑妃,一个骗子一个傻子,他们大眼瞪小眼?
心里苦归苦,可这有苦说不出。
别人都以为是他搞的事儿,却又不明说,难道他还能扯个嗓门喊:“这缺德事儿可和我没关系!都是赵家那丫头搞出来的破事”?
那也太堕颜面了吧!
这岂非赤裸裸地昭告天下,皇帝如今不仅听他的话,也听一个小道姑的话?
为了面子,龚国师决定含泪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当诸人都以为,这又是龚国师搞出的新花样时,檀生却在自个儿梳妆台上看见了一封印这朱漆的信,她打开一看,便笑了起来。
上面就写了两个字,“胡闹”。
是许仪之的字,端正清隽。
就这么两个字,从冀北军营一路送到被封了宫的皇城,仅用了一天的时间...
如今的皇城被长宁军围城把守,别说一封信,就是恭桶进出,长宁军都要捂住口鼻查看半天——昭德帝喜怒无常,往日不下谕旨则罢,若是下了谕旨还有人不遵,那便是往刀口上撞。
层层把守,许仪之还能送信进宫,镇国公禁卫的实力当真是不容小觑。
不过,突破重围,就送两个字进来?
檀生在心里给这两个字默默加上了许仪之惯常的腔调,这般一想,不觉手里握着信,脸上飞了红霞。
礼貌性羞赧之后,檀生煞风景地想到一个问题——许仪之苦心经营禁卫和金吾卫,可信昌侯如今虽不说是权倾朝野,也能被人尊称个“半朝公”,许仪之能做到的事儿,信昌侯做不到?
不管鱼儿上没上钩,都该收网了。
再晚一会儿,鱼不仅会跑掉,还会拉扯鱼线让钓鱼人栽进水里。
檀生约了昌盛县主用了顿午膳后,便带上官妈妈朝青云台走去,也没要轿撵,悠悠闲闲地走二门外墙,小宫人们一看是响当当手入油锅的合真道长,纷纷一边埋头避让,一边抬头偷偷拿眼看。
官妈妈享受到了人生中最辉煌灿烂的时刻。
这是皇宫诶!
皇宫诶!
皇帝住的地方诶!
要是谁早几年告诉她,她能跟在小阿俏身后昂首抬头地走在皇宫里头,她怕是要一盆潲水浇到那人头上,还得骂上一句,“做白日梦的龟儿子!”
官妈妈喜滋滋的,檀生看着官妈妈喜滋滋的模样,她也喜滋滋的。
这份喜滋滋一直延续到抵达青云台。
白天看青云台,还当真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松柏参天,宫人齐刷刷地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