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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生压低声音,循循善诱。
昭德帝眉头蹙成川字。
十五年前...西南方...更明显的预兆...
是很熟悉...他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儿...可时间太久了...
昭德帝摇摇头,“朕实在是记不得了。”昭德帝却赶紧加了一句,“但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昭德帝比谁都希望檀生所言属实。
檀生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释然地笑了笑,“皇上日理万机,而上天赐下的预兆往往被有心人曲解误会,皇上记不得也是自然。”
檀生一语言罢,从袖中掏出一方绛红三江布锦囊递给皇帝,“皇上如今记不得没关系,少则半月多则一月,自会有人帮皇上记起。到那时还请皇上拆开锦囊,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上一看,于皇上只有益处,而无害处。”
昭德帝眼神似是黏在锦囊上。
檀生余光瞥了眼龚国师,轻声交代,“此锦囊事关重大,还望皇上小心贴身收藏。”
怎么着?
合着我还能半夜三更去偷?
老子是骗子,又不是扒手!
龚国师气得快要吐血了。
是,他承认他很想知道这锦囊里是什么,可他至于去偷吗?玄门中人的事能叫偷吗?
龚国师远看昭德帝将锦囊上的褶儿精心抚平后肉贴肉地藏进了怀中,不觉气闷,却无能为力。
内堂中的更漏漏完了,铜锣敲在银盘上清脆作响。
子时了。
檀生看了眼更漏,抬了抬下颌,“今日贫道教皇上知道了该怎么服用冷食散才能让效力最大,更告诉了皇上您的身世与使命,还给皇上留下了一个锦囊。贫道已经完成了诺言,时辰不早了,皇上若要寻求大道,还望牢记一句话,顺应天命,莫与天斗。”
天黑了!
该睡觉了!
这就叫顺应天命!
昭德帝连连称是,唤来海得才,语气恭谨,“...月黑风高的,你去送。”
檀生矜持地点了点头,算是谢恩,想了想扔下一句,“贫道近日观星,见东方苍龙宿天象微乱,身侧小星突起,有风扫尾,不是吉兆,寓意帝王身边出现有异心者,贫道以为为保重皇上,近日皇城必须封闭,闲杂人等禁止进出,宫外的乱象无法进入皇城,才可保皇上万事大吉。”
龚国师脸一下垮了,脱口而出,“封闭皇城乃前所未闻之事,大逆不道如何可行!?”
檀生眉梢一抬,“好。若是皇上出了纰漏,一切过错由国师承担,可好?”
龚国师语气一滞。
呵。
这个账,龚国师可不敢认。
准确的是,没人敢认!
皇帝再糊涂也是皇帝,若他出了岔子,那就是一个死字!
谁又能做担保,皇帝近日不会出岔子呢?
别忘了,在冷食散长久的侵蚀下,皇帝的身子骨可大不如前!
龚国师冷笑一声,“若即使封了皇城,也还是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
檀生笑道,“贫道一人全力承担。按照律例,该杀该剐,绝无二话。”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货得扔。
两厢一比,昭德帝下令,“近日封锁皇城,禁止闲杂人等进出,若有必要必得带上手牌及御令!”
龚国师眼色一暗,心头发慌。
果不其然,皇帝都是靠不住的!
这才多会儿功夫,那小贱人说的话就成了至理名言,那小贱人给的东西就成了无上尊宝了,那他呢?
一个过了气的道长?
要是皇帝不听他、不信他、不理他了,那他该何去何从?
龚国师眼神落在了光滑可鉴的地板上,四个人影子倒映其上,一个苟延残喘,一个意气风发,一个坐山观虎斗,另一个...另一个连影子都不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