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指定之地,看到那小姑娘眼中含着泪,一瞬间心轻轻一颤,很是心疼。
但她对他的态度明显地变了,即便他救下了她,她也是对他理都不理。
他跟在她身边,温和地问着。
“娇娇什么时候走?”
“我又不会耽误你娶妻,你干嘛那般盼着我走?”
他听言微怔,喉结滑动了下,语声更温,“娇娇,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直接怼道:“不是么?苏少琅的事不是你做的?”
他知道她发现了他在苏少琅身世上做了手脚之事,想让她快点走。
所以,她原本还算豁达,但又开始对他有恨了。
当夜,他在书房中,思忖了许久,终是秉烛持笔,为她写下了一封情筏........
夜晚烛火微摇,他扶额,双眸轻闭,揉着太阳穴。
桌上的那页红筏在火光下氤氲不明.......
****************
翌日,皇宫,华熙自尽后的第二天
朝后,皇上不出所料地独留下了他,与他漫步行着,沿途朝着御书房而去。
武德帝叹息一声,“华熙这孩子过于执拗,但也是真性情,对你一片痴情,自小便对你情有独钟,朕记得她十四那年,便与朕言,要今生非你不嫁,昨日如若再晚撬开门一步,她可能就真的.......朕此时想来,还十分后怕,子初若不然试着了解她一下,很可爱的姑娘,子初会喜欢的.......至于那董静姝,子初若是真喜欢,朕也一并赐给你,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娶妻也不影响你宠爱她。”
武德帝说着又是叹息一声,抬头瞧了瞧碧空如洗的天,脸上露出了一抹怀念的笑来,悠悠地道:
“.......朕昔年对你姨母便是极为的刻骨铭心,理解这情之为物,最是难割舍,这么多年来,每每想起都极为痛心。还有.......你的表哥,十五年了,朕永远也不会忘了他........”
他说完之后,转眸看向了裴绍,“子初想要什么,尽管与朕说,朕能给的,都给你,不要让朕失望。”
裴绍展颜笑道:“皇上已经把皇上最宝贝的掌上明珠给了臣,臣已极为知足,还奢求什么呢?”
武德帝听后朗声大笑,甚是高兴,拍拍裴绍的背脊。
“来日方长,以后再说也不迟,子初放心,朕待子初视如己出。”
裴绍唇角轻动,笑了笑。
*************
赐婚当晚,雷雨交加
兰贵妃一身黑衣黑帽,离宫,匆匆地进了一处别院府宅。
房门被她打开,侍女关了那门,立在门口相候。
外头闪电雷鸣,天空霍地被照得一亮,屋中站立一男人。
那男人丰神俊朗,一身官服,身材高大伟岸。
兰贵妃进来之后,直奔他而去,一把揪起了那能足足把她装下的男人的衣衫,泪如雨下,仰着头,嘶声力竭一般地连连质问,“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么多年,我为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天空又是一亮,外头闪电雷鸣,将那男人的容貌映的一清二楚,人正是当朝大权在握的内阁首辅沈韫。
沈韫搂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呼吸略深,低声在她唇边呢喃,“绮儿乖,我都是为了你。”
兰贵妃使劲儿地摇头,咬着红唇,瞪着他,抓着他衣襟的手未有半丝松动,“你,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诱导她自尽!他若真是他,他若真是他,她怎么能嫁给她的亲哥哥!怎么能这么对我的女儿!!!”
沈韫咬着牙槽,低声诱哄,“他若真是他,我们就完了!那人做事滴水不漏,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早在五军都督,礼部侍郎,工部尚书,接二连三的出事之时,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