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上,为他降温。
终是快半个时辰后,大夫才被带来。
被瞧过之后,妧妧也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那大夫说她父亲只是受了风寒,开了药方给她。
妧妧自是接着便又求那男人给她买些药,替她煎些药。
裴绍倒是都答应了。
小姑娘在那牢房中呆了一个多时辰,终是喂父亲喝了不少的水,吃了药,喝了些粥,也看到他迷迷糊糊地动了,苏醒了过来,方才安了心。
牢房中灯火微弱,她所处的这间被额外加了烛火。
她坐在父亲身旁,眼波缓缓流转,此时方才瞅瞅这间牢房,视线顺着冷风吹来的方向抬头看去,定在了狱房上头的窗子上。
那窗子破了一个洞。
乍来的时候没有太大感觉,她也急着为父亲降温,没有注意,但呆过一会儿便能很明显地感觉得到有冷风袭入。
妧妧又转了视线,侧头朝着父亲对面的牢房看去,又看了看斜对面,别的牢房。
旁的都是好好的,且空着,便就她父亲的这间........
眼下已经入了冬,尤其是夜间,天气是很凉的,便是窗子上没这个洞,人都容易着凉,何况........
这便显而易见了.........
若是说这只是巧合,妧妧绝对不信.......
她便就怕是这样,事情果真照着她怕的方向来了。
小姑娘不知不觉间攥住了手。
这时,有狱卒过了来。
“苏小姐,大人问你,可以走了么?”
妧妧又擦了下泪,摸了摸父亲的额头,温度已渐渐地降了下去。
眼下她已经在此呆了将近两个时辰了。
此时怕是已过戌时,她点了头,为父亲盖了盖被子,起了身,随着狱卒出去。。
先前还只是怀疑,但眼下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这是人为.......
包括砸她的小摊子,他都是冠冕堂皇,光明正大地在做,无意隐瞒,且再直白点说,便就是要让她知道,让她看,让她屈服于他
此事无疑是他给她的第二次警示。
这两次相比,显然是一次比一次狠。
妧妧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坏,底线又是什么,会不会还有第三次,第三次又会干什么?
她都不知道。
那男人对她来说像个无底深渊,望下去一片漆黑,他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
自然,她就是再不服,她也不能赌,不会赌,更不敢赌。
她斗不过他。
他们地位相差悬殊,财力相差就更悬殊。
他轻轻动动手指,就能断了她的财路,要了她爹的命,甚至要了她的命。
她不能以卵击石,也不会做那种傻事。
小姑娘缓缓地从天牢中走出,想了一路。
出了大门,她遥遥地看到了那高官。
他正立在车边,与那司狱笑聊。
那司狱微躬着身,神情恭敬又谄媚。
他瞧见她出来,睨了她一眼,唇角微动。
妧妧知道,他内心深处想的是吃定了她。
她已非处子之身,何况让她失身的人就是他。
扪心自问,她虽有一万个不愿意的理由,但倒是也不在乎就跟了他。
他既是馋她的身子,如此相逼,她也是栽在这儿了,那就各取所需,倒是也没什么。
她的名声已经坏了,从家逢变故,父亲入狱,再到被宁文彦退婚,两件事加之一起,她已经不被人放在眼里,任人在背后欺凌诋毁了,倒是也无所谓再加上一个男人的外室这样的坏名声。
她头到尾在意的,其实只是她娘。
只是因为她娘在意她的名声与贞洁。
妧妧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过来。
那司狱很机灵,适时躬身给她让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