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但是一定要在她去读大学前把钱存够,这样万一他以后出了什么事,她那个时候也不在陆家村了,牵连不到她。
陆斌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可我想赚钱。”
“从前你没来陆家村的?时候,我也起早贪黑,但得到的东西连勉强吃饱都不够。”
“我讨厌村里的?人,村里的?人也讨厌我,但我不得不干活,他们也不得不把粮食分给我。当时我就在想,连狗都过得比我好,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直到后来你来到我身边。”
“我知道了
原来红薯也可以很好吃。”陆斌忍不住摸了摸沈盈盈的?头,“你穿上我买的衣服的?时候,吃我做的?布朗尼的时候,坐在我后面车座的时候,都让我知道原来我也能做很多其他事情。”
她是他生命中的?光,他又怎么能让这束光陪着他湮没在乡野里呢?
沈盈盈听到他这么说,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慌乱中心口却很温暖。她不停地对自己说:沈盈盈,不能因为感动就让步了!
天色未亮,空气微凉,四周一切都只剩个黑影,池塘中雾气弥漫,伴随着虫鸣,煤油灯光在这其间显得越发柔和。
沈盈盈感到脸上有点烫,半晌后说:“我不管,你说得再好听都没用的,要不我也去送货,咱们三个轮班好了。”
陆斌当即皱了皱眉头:“胡闹!”
沈盈盈轻轻地哼了一声:“你这样玩命地接单,也不是胡闹吗?干嘛只说我,也说一下你自己啊。”
以前从来都没有人在陆斌面前胡搅蛮缠,沈盈盈一直大哥前大哥后,乖巧得很,唯一一次跟他闹脾气,还是去年他为了救王铁时掉到江里的?时候,而且当时她也没有直接发脾气,是自己在心里生闷气,还没到他问出口,就已经自己消气了。
这可是她真正第一次跟他闹脾气了。
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眼看着?快到村民出工的?时间了,沈盈盈说:“我先把自行车推回去,你去上工吧,早点把自己那块地插完秧,早点回来睡觉休息。”
陆斌拉了拉她的衣袖,声音都软了下来:“阿盈。”
沈盈盈抽了抽手,那片衣衫就从他手里溜了出来。她闷声说:“我走了。”
陆斌叹了口气,只得让她走了。
*
一个上午,陆斌一边干活,一边想着怎么调整订制单的?做法——否则,以阿盈那脾气,一天不改,她说不定就一天不理他了。
而沈盈盈这边,因为桑基鱼塘里的?其中一环是产出蚕丝,六月时蚕茧已经可以剥丝了,陆学农按照月初的?人手规划,分出一批妇女去剥蚕茧,沈盈盈也在其中。
剥蚕丝说起来并不难,只是有点机械重复。
女人们用清水高温煮蚕茧,等水凉了之后,就各自用盆子舀了一大堆蚕
茧,搬个凳子做到盆后,在盆子前架个木板,木板上有一个竖起的半圆环。女人们手动取出白花花蚕丝里的?蚕蛹,然后套到蚕丝套到半圆环中。
沈盈盈弄了一上午,手指都被泡白了,到最后看着?自己盆上架着那张蚕丝膜,脑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
从前读书时她养过蚕,也剥过蚕丝,但也就几颗,这么大量剥蚕丝还是头一回,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同样的劳动时间,剥蚕丝还不用在水田里面朝水泥背朝太阳,她都已经觉得不行了,可想而知赶路送货后又连着?插秧的陆斌,身体压力到底有多大。
沈盈盈回去后直接瘫在藤椅上了,更加坚定了不能由着陆斌胡来的想法。
午饭还没有做,她本来中午想弄三个菜的,但她现在累得根本不想动,想了想厨房里的?食材,决定做个从前她经常做的?懒人饭——一个番茄饭。
她爬了起来,来到厨房,将胡萝卜、豌豆、玉米、腊肉、番茄等拿了出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