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个女人,又起什么歪心思?”
一双儿女都不说话,冷湘芷就不禁心头冒火。
她不过给季家送一封信,就被大儿子当众打脸,将项家所有的奴仆召集在一起,为那个庶女出头,下她的面子。
自此后,家中所有的下人,都不将她这个老夫人,当一回事,就连她想给娘家送一封信,都送不出去。
更可恶的是,她才36岁,正当年,就提前过上老年生活。
这要传出去,让她如何有脸,面对当年羡慕她的那群女人?
大儿子手段强硬。说好听些,是静养不理事。说难听些,她就跟家中院子里的摆设,没什么区别。
整日里,连项家这栋宅子都出不去。
但凡说一句那个女人的不是,几个孩子都会跳出来指责她。
那个女人手段真厉害。
在与不在,府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极力维护着那个女人。尤其是她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将她软禁后,一去多日不归,就连前天出征,都不愿见她一面。
冷湘芷越想越气,手指直接戳到项承嵘的脑门上:“说话啊?到底是什么,不能跟我说?”
尖锐的指甲,从项承嵘的脸颊划过,一道红痕出现在那张俊朗的脸上,随即而来的鲜血慢慢渗出。
看着儿子越来越沉的脸,冷湘芷挺直了背:“谁让你跟你大哥一样,吃里扒外,事事都向着那个女人。”
项承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脑海里不禁想起,丑叔代替大哥出征前说的话--约束好这个不称职的母亲。
“来人,送老夫人回房休息。”
项承嵘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出来,搀扶着冷湘芷走,可将冷湘芷气的发抖不已:“逆子,都是逆子……”
“老夫人,你快别说了。”匆忙赶来的秀容,连忙打断冷湘芷的咒骂,急切的说道:“惹恼二少爷,以后又不出了屋。”
秀容十分后悔,没有步步跟进冷湘芷,她就上个茅房的功夫,老夫人就能将二少爷惹恼火。
夫人越来越不好伺候。
惹事的本事渐长。
还不如,那些年躺在床上的日子消停。
目送母亲愤怒离去的背影,项承嵘眼底略微有些不忍,心中却十分拎得清,再次嘱咐道:“刚才之事,万不可跟娘说,会给大嫂惹祸。”
项承语点了点头,轻轻撸着怀中的猫,眼底有些心疼:“二哥,娘跟大哥闹成这样,咱们不劝劝?”
“你能劝得住娘?”
项承语被这句话问住,叹一口气:“大嫂人这么好,也不知道咱们娘,在闹腾什么?大哥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出征前都不来看看我和娘。”
项承嵘眼神闪了闪。
没有跟妹妹解释,前天出征的不是大哥。
一想到,丑叔穿上大哥战袍,再戴上面具,与他们兄弟极为相似,他的心中就慌得不行。
...
林桂小心翼翼,一层层解开上等丝绸,将里面的土拿出来,放到鼻尖闻了闻,眉头轻微的皱了皱,一脸忐忑的问道:“殿下,真的要用这个泡水喝吗?”
就在何彦去伏虎山的路上,六殿下又跑了两回茅房,整个人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是喝了季寒若让人给他冲泡的盐糖水,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儿体力。
也正是因为这个盐糖水。
让六殿下对季寒若的话,更加追捧:“泡。”
林桂用金勺一边朝碗里装,一边问道:“这要泡多少?”
“三勺。”季寒若一脸认真的说着。
将一旁的云子秋看得忍笑不已。
越是与表妹接触久,越是发现表妹这个大家闺秀,不是外人看到的这样温良。
还以为,她对六皇子动手的事,会得到表妹劝阻。
没有想到表妹不但不劝阻,还在后背给她出谋划策,特别对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