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洪太医,推三阻四,拖延行程。”季寒若凌厉的目光,透过帷帽落在洪东升的身上:“一来就给我父亲泼脏水,完全不提及治理瘟疫之事。”
看着洪东升有些心虚的脸,季寒若微微勾起唇,一言将对方说的变了脸:“我看你就是乱党的同伙,是来搅局的。”
“你胡说。”洪东升喊道:“你放肆。”
他拼命的想要给自己争辩,却被百姓的呼声给淹没......
无数的声音都在叫嚣着:“将军夫人英明。”
“抓住他,不能绕过他。”
“抓住这个乱党同伙。”
所有的百姓,同仇敌忾的指着洪东升叫嚣,将一众护送太医的侍卫,也给吓得一颤,不知所措。
“头,这可怎么办?”身形消瘦的侍卫陈沙,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吓得连退好几步,惊恐的问道。
为首的侍卫负责人何彦,母亲是轩国最不得宠的公主。父亲犯了错,闲赋在家。
他年满十六岁后,靠着母亲东奔西走,才把他塞进御林军。
这次伏阳县突发瘟疫,一众皇子推三阻四,谁都不敢拿性命冒险,经过朝廷上一番波折后,来伏阳县协助治理瘟疫的苦差事,就落他身上。
说好听些,他算半个皇室后人,身份上能撑一些场面。
这世上,有几人不惧怕瘟疫的?
他自然也不例外。
沿途,洪东升闹出各种幺蛾子在拖延时间,他也没反对,顺水推舟,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却没有想到。
季家的庶九女这么厉害,一张嘴,能言善辩。一言不合就将,闹事的洪东升定为乱党,若是他这个时候强出头。
肯定落不下好。
一双丹凤眼,从那个浅蓝色的身影上扫过。
看着叫嚣的百姓,还有季寒若带来的项家军,脸色难看的强装镇定:“静观其变,不可轻举妄动。”
话音刚落。
就见那个浅蓝色的身影,等着百姓叫嚣的差不多,站在最好的时机,声音冷厉的对着身后下命令:“给我将这名乱党同伙,拿下。”
像一个在战场上,发号施令的将军。
一声令下。
所有百姓都为项家人,让开一条道。
他亲眼所见,季家庶九女的身后,走出一个被烧伤毁容的人,脸上挂着狰狞的笑,气势逼人的向他们走来。
每走一步,都让让他感觉到由衷的威胁。
他屏退身后的侍卫,不敢与其正面交锋。
眼睁睁看着那个面容狰狞的中年人,像提着小鸡仔一样轻松,将洪东升提起来。
洪东升的嘴里发出嘶吼的惊恐,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再也不复之前那样嚣张。
何彦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微颤的声音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季博儒眼眸微闪,落在何彦的身上,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想了片刻问道:“你是何驸马家的长子?”
“是”何彦应一声。
丑叔凌厉的目光,落在何彦身上,眼神高深莫测。
吓得何彦本能后退一步。
心想:伏阳县,山高皇帝远。项家和季家,就是这儿的土皇帝。万一得罪对方,被安上一个乱党的名头。
就算他母亲是公主,也难将他捞出来。
他生怕,对方不分青红皂白给他扣帽子。
连忙放低姿态对着季博儒道:“季大人,晚辈奉命前来伏阳县治理瘟疫,您尽管吩咐。”
季博儒心惊不已。
他家一向温温吞吞的女儿,突然杀伐果断起来,说动手就让人动手,直接将皇上派来的从六品太医给定义成乱党。
还将何驸马家的长子,给吓得连忙向他示好。
这可如何是好?
万一何彦回宫后,添油加醋参他们一本,项家和季家就招来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