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承黎满头雾水。
季博儒拧紧眉头训斥:“你们项家,本就是武将世家,蛰伏在伏虎山六年,本就引来诸多猜测。”
“如今,你突然从京都买这么多粮食,运往伏虎山。这如何不让人猜忌?”
“我听涵宣说,你怕遇到灾年,未雨绸缪。”
“承黎,你就跟我交个底,这些粮食,你到底要干什么?”
“还有你为何会断定,今年会遇到灾情?”
季博儒自从知道,儿子季涵宣在给项承黎买粮后,就连着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想得有些多。
项承黎拧眉。
今年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下雨,许多地方的庄稼早已旱死,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将是轩国动荡最严重的几个月。
旱灾、蝗灾、水灾、瘟疫,这些可怕的灾难,都在今年凑到一起来,许多地方的百姓吃不饱,四处逃荒。
京都有皇子争皇位,边境有敌国宣战。
仿佛所有的纷争,都凑到一起来。
就连季国公府,也在皇子纷争中,被罢免官职,最后死于这几场灾难之中。
若非这一切,都是他前世的亲生经历。
旁人说,他也不会信。
眼下,让他为难的是,他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那么多不幸的事,却又无法跟人道出。
“岳父,伏虎山的老人,根据经验预判,今年是十年罕见的旱灾。”
项承黎思量许久,还是用说服小娘子的借口,继续说服季博儒:“我查过书籍,旱灾之时,易发生蝗灾。”
“旱灾、蝗灾?”季博儒瞪大了眼:“承黎,你有几分把握?这个可不是开玩笑?”
蝗灾过境,遮天蔽日,犹如黑夜,粮食颗粒无收,引发饥荒饿殍遍地。
项承黎抿了抿唇,思量半晌才说道:“岳父,旱灾已经基本成型,这个你可以问问各地官员。”
“据我所知,许多地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下雨。”
季涵墨所有所思半晌后道:“父亲,旱灾一事,我听过几个同窗讲过。”
季涵宣清冷的脸上也是惆怅:“父亲,我从伏虎山回来,也查了不少古籍,今年确实异常。”
他不光给项承黎买粮,也给季国公府存下不少粮食。
季博儒拧紧眉头。
旱灾这么大的事,连伏虎山的老人,都看出迹象,不可能钦天监,没有一点儿风声。
如今朝堂上,没有一点声响,许是怕触霉头。
毕竟,许多人都喜欢,把天灾与暴政联系在一起,要是他突然开口在朝廷上提起这事。
一个弄不好,会给季国公府招祸的。
不如,先静观其变。
想到这儿后,季博儒语重心长的说道:“承黎,你刚才说的话,出了季国公府就全忘了。”
“旱灾和蝗灾,没有真正到来之际,这些话,都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你可懂?”
“还有这么多粮食,运到伏虎山,你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不然,被人扣一个拥兵造反的帽子,可......”
项承黎思量片刻道:“岳父,不若,以项家想在伏原镇开粮店?为由?”
两人敲定项家买粮之事后。
季博儒又问了季寒若的近况后,就把话锋一转问起项家未来的打算:
“承黎,项家是将门世家,你若想重振项家,势必还要从军,有想好去那个阵营吗?”
六年前。
项家倒下后,项家军由项家当年的旧部周将军统领,如今镇守在凉国边境。
如今的轩国,武将世家,分为四大阵营。
分别是卫国公府、梁国公府、周将军、还有一个是当今的皇帝的胞弟誉亲王。
“岳父,我那个阵营都不去,我在等待一个机会。”项承黎剑眉紧蹙,眼神犀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像是对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