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令。”皇上咳嗽了两声,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也不愿?”
云殊源心间一颤。太医署令是太医署最高指挥官,是所有太医的毕生所向,不心动是假的。
可一想到,十六年前的变故,他的心中就忍不住发酸:“草民年事已高,担不起此等重任。”
许是云殊源花白的头发,还有沧桑的面容,让皇上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既不愿,朕不勉强。高隆,传朕旨意,赏银万两给他,命他在宫中......”
皇上的语气有些缓慢无力,话还没交代完,人就再次晕过去。
被太子驱逐出宫的二皇子,心中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求赐婚不成,还被父皇责罚。
想斩去太子的左膀右臂,趁机除去项承黎,眼看着皇上和太子都心动,却被西岫关的急奏打乱阵脚。
白白让项承黎官升一级不说,还让太子殿下名正言顺监国。
二皇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寝食难安,次日天亮,就传出二皇子病重的消息,引来不少人前去探病。
西岫关的军情,皇上的重病,太子的监国,项承黎升官远赴西岫关支援的消息,让京都许多人坐立难安。
去项家宣读圣旨的太监,恰是与项家交好的安顺。一番客套后,安顺隐晦的把云殊源的情况透露给季寒若。
得知外公深受皇上器重,奉命在宫中给皇上治病。季寒若的心中,并没有踏实多少。
历朝以来,皇上病重,太子监国,就是各个皇子明争暗斗的开始,数不清会有多少冤魂牵扯在其中。
一想到这些,她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就应该劝住外公,留在伏阳县那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
至少不用来趟皇宫的浑水。
“安大人,我外公年事已高,又过了十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身体不大好,还劳您在宫中照看一二。”事已至此,她只愿有个熟人,能在宫中照看外公一二。季寒若不动声色,让人把一叠银票,借着衣袖遮掩,塞到安顺的手中。揪着一颗心,目送他们离去。
又开始为项承黎出征的事忧心。
当初被困在季国公府后院时,她一心都在琢磨,如何避开嫡母的盘算?不与人为妾,不把后半生,蹉跎在后院内。
她没有雄心壮志,也不屑攀附权贵,更没有争夺名利之心,只想过好自己的安稳日子。
未曾料到。
轩国竟然隐藏着前朝的余孽。从她主动请嫁项承黎之时,就一步一步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她无法置身事外。
也无法置之不理。
如今的局势,内有前朝余孽,外有敌国入侵,旁边还有几个不懂事的皇子,蠢蠢欲动想要争夺皇位。
稍有不慎。
项家、季家、云家,都会被牵连其中,家破人亡算是轻的,一旦被敌国攻城略地,那就是国破家亡。
无论是那个,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活了两世的季寒若,从未像这一刻这样忧心。项承黎手中的圣旨,在她看来,跟烫手山芋没什么两样。
打仗那有不死人的?
当年的项子荣何等威风?还不是一样被人算计的战死在战场上?不知何时,季寒若眼中已经湿润,抓着项承黎的手,还有些轻微的颤抖:“相公......”
一声担忧又害怕的轻喃,让项承黎缓过神来。纵是他早有部署,也没有想过圣旨会来的如此快。
他不怕远赴西岫关上阵杀敌。他也有信心击退凉国的敌军。却有些害怕,在这个时候离京。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