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举杯相邀,脸上流露出危险的笑意:“杜郎君,该不会怕了吧?”
……
右相府。
李敬玄盘坐于竹席上,身边丝竹之音,不绝如缕。
他的双眼微闭,似睡似醒。
仿佛沉浸在音乐声里,不愿醒来。
“阿郎。”
一名身着华美衣衫的下人,从外面匆匆跑进来。
小碎步到李敬玄耳边,附耳轻声说了几句。
李敬玄的眼睛张开,挥了挥手。
“万姬,你们都下去吧。”
桌案旁负责弹琴与吹箫的数名歌伎,站起身裣衽为礼,手捧着乐器,倒退而出。
过了不多时,只听堂下有人发出清朗的笑声。
“每次来右相府上,都见右相日理万机,实在太过辛劳。”
人虽未至,笑声先到。
待笑声过去,严守镜已经跨步而入。
不忙着上来,先是叉着手向右相行礼:“守镜,见过右相。”
李敬玄看到他,微微颔首。
“守镜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最近也颇为辛苦。”
严守镜提起衣摆,踱步上来,在相府下人的安排下,在李敬玄对面坐下。
“为右相办事,不敢称辛苦。”
“哦,不知事情办得如何了?”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
严守镜抬头又问:“只是不知右相这边?”
“唔,我让丰主事去办了。”
丰主事,是刑部七品主事。
也是右相的人。
看起来品级不高,职权却不小。
关键时刻,能有奇效。
最重要的是,丰主事掌着狼蛛帮会。
在长安黑道上风声水起的狼蛛帮,不过是丰主事手中一件工具。
也即是右相的工具。
许多事,不方便抛头露面,总需要一些工具,去做些脏活。
严守镜微微颔首:“只要能抓到苏大为的人,这边定能做成铁案。”
李敬玄微微一笑:“那便好,到时,老夫便欠严郎君一个人情。”
“好说,好说,哈哈~”
“严郎君不如与老夫手搏一局?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严守镜知道李敬玄是棋道高手,刚好他也比较擅长。
当下欣然应下。
……
“九叔!”
李客一身狼狈,看到出现的周良和一伙不良人,不由苦笑:“幸亏你来了,不然不堪设想。”
回头看一眼,方才的红衣女子早已去得远了。
他心有余悸道:“没想到狼蛛居然能请动异人,若非九叔及时出现,只怕小侄这次要失手。”
“我也是未曾料到。”
南九郎长呼了口气,庆幸道:“不过他不是看我的面子,若真动手,我只怕非她一合之敌。”
“那是?”
“她是冲你师父的面子。”
“我师父?”
李客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只听南九郎道:“方才的女异人,名孙九娘,十余年前,曾在长安,与你师父联手破了一桩案子,颇有渊源,不过我还是去岁在蜀中知道此人。”
“蜀中?”
“去岁苏郎君在蜀中治疫,曾有恩于这孙九娘,我也是远远瞧过一面,知道是她。”
南九郎吞咽了一口唾沫,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一丝惧色。
“还好这九娘卖苏郎君面子……她还不算可怕,她背后的人才……”
“她背后的人?”
李客越听越糊涂了:“这女异人背后是谁?”
“不知你听没听说过,蜀中张果?”
“蜀中张果?”
李客茫然摇头。
“哎,你年纪轻轻自然不知道天下之大,能人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