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时辰已经过了,还不见人来。”
“会不会因为下雨耽误了。”
“有这个可能。”
程处嗣又剥了一枚口檀塞入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可能很大,待回头,我再好好收拾这帮兔崽子。”
他也没把金吾卫的巡逻耽误时辰太当回事,又取了一颗,递给身旁的苏庆节:“尝一颗,提提神,顺便跟我讲讲,你们征吐蕃和天竺的事。”
“不了,我受不了这味,阿弥说这玩意和槟榔差不多,吃了烂牙。”
“呸,哪有这么邪乎。”
程处嗣自是不信,用力咀嚼着,越嚼越上头。
就在此时,苏庆节的脸色忽然闪过一丝讶异。
“有动静!”
“什么?”
“有马车过来了,有马蹄和车轮声。”
“我怎么没听见。”
程处嗣才一开口,忽然醒悟过来,苏庆节是异人,听力远超过常人。
这个时间,有马车过来?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思索。
用力狠嚼了几下口檀,提高声音向职守银台门的一帮禁军兄弟大声道:“都精神点!有马车过来了。”
昏昏欲睡的禁卫门,立时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一个个挺起胸膛,或者拍打自己的脸庞,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前方的雨幕,隐隐看到灯光。
待到近时,终于听到从雨幕中传出的马蹄和车轮声。
再过片刻,终于看见,那是一共十几辆马车,排得齐整向右银台门而来。
程处嗣看了一眼一旁的苏庆节:你听对了。
“站住!”
早有金吾卫迎了上去。
勒令马车减速停下,接受查验。
宫中每日所需的柴薪、鲸油和各式米面肉菜,还有宫中贵人所需的香料、首饰、绸锻每日都要由外面源源不断的送进来。
所以对这种马车,倒也谈不上多意外。
“送什么的?”
“给贵人们送柴薪和鲸油。”
为首驾车的是一名突厥人。
看他宽面阔耳,一脸笑容可掬。
伸手入袖中取出令牌交给上来的金吾卫验看。
伸手间,不动声色的将一块小碎银,塞到金吾卫的手中。
后者心领神会的一笑。
“头儿,没什么问题。”
简单的验看过后,负责检查的金吾卫向程处嗣和苏庆节挥了挥手:“这是常往宫里送柴薪的胡人,我们都熟悉,令牌也对。”
随着大唐的扩张,草原上的一个个部落,包括突厥都臣服,被纳入大唐。
在长安,有不少胡人从事各种职业。
包括向宫里输送物资。
所以并不算稀奇。
闻言,程处嗣略微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
侧了侧脑袋:“没问题就过去吧。”
“等等。”
就在此时,苏庆节突然出声,打断了程处嗣的话。
“怎么?”
程处嗣吃惊的看向他。
苏庆节轻轻握住横刀刀柄,目光冷冽的在驾车的胡巴,及他身后的那些马车逐一扫过去:“什么时候,给宫中送柴薪,也用到这样的好马了?”
这话,令程处嗣和一帮职掌门禁的金吾卫均是一惊。
而马车上的胡人,则不由同时脸色微变。
驾车的胡巴心里暗骂一声,百密一疏,没想到在这里却露了破绽。
心中虽惊,但他面上一点不露,从马车上跳下来,向着程处嗣和苏庆节的方向,叉手行礼道:“几位贵人,请容禀……不怕贵人们笑话,小人以前在突厥,也是个小头人。
现在归入大唐,家里没有别的余财,也就是有些良马。
自从做了这运货的生意,就把家里的马用上了,也省得它们白吃草料。”
胡力安从另一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