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苏大为不能。
就算李治那个位置,也是只做不说。
面上笑嘻嘻,背后掏刀子,把那些不对付的世家,一个个给打发回家。
权力牢牢抓在自己人手里。
这是李治的权谋之道。
这种活,李治能做,苏大为做不了。
李弘,也做不了。
“舅舅~”
“太子,你这个问题很复杂,非常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苏大为沉吟道:“世家之所以存在,有其必然,事物一体两面,存在,有它的道理,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
“舅舅,你这是在和稀泥吗?”
李弘拉着他的衣袖,有些不依道:“方才舅舅知无不言,怎么说到这里,便是支支唔唔?”
苏大为看着李弘仰起的清瘦小脸,真想苦笑一声。
这孩子,这是和稀泥的事吗?
老子这就是在和稀泥啊。
门阀贵族这玩意,从汉末,从魏晋南北朝兴起到如今,两百余年了。
直到现在,大唐朝廷上也依旧充满了世家的身影。
山东贵族,关陇军事贵族。
哪一家是好对付的?
就算李唐起家,本身是关陇一员,又是多靠了关陇军事贵族之力。
这也就决定了,唐室是无法完 全与门阀贵族摆脱关系的。
我反我自己?
提着头发能把自己攥离地面吗?
李唐本身就是关陇门阀啊。
若说科举这玩意,从隋朝时就开始搞了。
但这玩意它还不发达啊。
朝廷高官其本还是那几姓几家,轮流坐庄。
寒门想上升都难。
到李治朝,科举虽然一直在搞,但取士的数量,真的……不够看。
那么几个人,跟庞大的门阀贵族官员比起来,完 全不是一个量级。
恐怕要到武周朝以后,武媚娘大刀阔斧的改革,大量提拔寒门,才将这个局面缓和一点。
不是替武媚娘洗地,从客观上来说,武周朝的一系列政治斗争,主要斗的就是李唐宗室和世家门阀。
对寒门升迁,算是利好。
问了几遍,见苏大为只是不说,李弘未免有些泄气。
他悻悻然的甩开苏大为的衣袖道:“舅舅,我原本以为你会对我知无不言。”
“知无不言的前提,是要我知,我不知的事,岂能乱说。”
苏大为冲李弘笑道:“金无足赤,人无完 人嘛,我也不是什么事都知道。”
听他这么说,李弘情绪才算好一点,点头道:“舅舅说的是,是弘儿强求了,对了……”
他想了想道:“舅舅和玄奘法师熟识?”
“是啊,怎么了?”
“说起来,这郑善果……”
李弘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善果曾让一个未及年龄的孩子,在幼年出家,那个孩子,便是玄奘法师。”
“还有这段因缘?”
苏大为有些讶然,又无语的摇摇头。
“因果难猜,如今郑善果和玄奘法师都已做古了。”
“舅舅,玄奘法师我有印象,他很慈祥。”
李弘踱了几步,叹了口气。
“太子见过法师?”
“嗯,我依稀记得,那是我四岁的时候,刚被父皇册立为太子,结果当年就重病,父皇和母后怕我夭折,日夜陪伴在我身边,还请来玄奘大师为我祈福。
在许多个日夜,我一张开眼,便看到法师慈悲的面容。”
李弘的眉宇间笼上一丝忧愁。
“法师的面容我现在都还能想起来,但是法师已经不在了,思之怅然。”
苏大为深深的看向李弘。
发现他身上,透着一种离索,一种孤独之意。
猛然想起来,虽然大唐太子,但李弘这些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