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窃取胜利的果实。
那些人,想要改变两个少年一手打造的新秩序,甚至……
想要改天换日。
你说……
能答应吗?”
没等苏大为回答,长孙无忌摇了摇头:“不能!”
这声“不能”,与其说是说给苏大为听,更像是他说给自己听的答案。
苏大为拿起茶杯在指尖晃动着,看着茶汤上荡漾起阵阵涟漪,始终一言不发。
长孙无忌捏着茶杯,向他举起示意了一下:“要不要同老夫一起喝这杯茶?”
苏大为笑了笑,举起手中茶杯。
对面的长孙无忌嘴角带起笑容。
就在此时,苏大为将茶杯轻轻放在木几上:“还是不了,尝惯了粗茶,国公的茶太精贵,我怕是喝不惯。”
长孙无忌的笑容,在这一刻为之凝结。
他凝视着苏大为面前的那杯茶,良久,充满遗憾的摇头叹息:“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好好路不走,偏要走绝路。”
“国公。”
苏大为向他认真的道:“根本没有好走的路。”
“嗯?”
“其实这世上也根本就没有路。”
苏大为用只有自己才明白的笑容,意味深长的道:“只是走的人多了,才变成路。”
“你,在嘲讽老夫?”
长孙无忌眼睛微微眯起。
“国公,这世上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你有没有想过,你苦苦想要守护的东西,其实已经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呵呵,老夫代表了关陇门阀,世家贵族,你说我站在对立面,站在谁的对立面?寒门吗?还是那些山东,江南那些小族?若不是老夫当年与太宗,与关陇门阀们一起,征战沙场,订下制度,哪有今天大唐的太平之世?”
苏大为沉默下来,伸手重新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掌心里轻轻摩挲着。
良久,他抬头向长孙无忌道:“我记得太宗有一句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长孙微忌眼神微变。
“这天下,非关陇贵族一门一姓之天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天下大势,浩浩汤汤,国公苦心造诣,想用关陇门阀,挡住所有人进晋之阶,恐非长久之策。”
长孙无忌脸色一变再变,似想要发作,又强行忍住。
苏大为长身而起,向他抱拳道:“茶喝完了,我也该告辞了,国公保重。”
这一瞬间,他看到长孙无忌的脸色变得铁青。
那张脸,仿佛冻结了一般,冷得吓人。
苏大为却没有片刻迟疑,行礼之后,转身就走。
连马车尚在疾驰也不顾,居然就这么跳下车了。
马车随着惯性还在移动,只听得远处苏大为一句被风吹得模糊的话传来:“当你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凝视着你;昔日的屠龙少年,最终变成恶龙。”
哗啦!
长孙无忌一挥手,将木几上的茶具狠狠打翻。
破碎的瓷片和茶水飞溅,一片狼籍。
车上门帘一闪,一个年青人猫腰钻进来,向长孙无忌单膝跪地,抱拳道:“国公,可有事?”
长孙无忌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
袖口处露出的手指,被碎瓷片割破,有暗红的血水,不断流淌下来。
一滴滴落到桌上,变成绽放的血花。
“国公!”
年青人见状,忙从身上扯下布条,手脚麻利的替长孙无忌包扎伤口。
“呵呵,他居然教训我,他居然敢教训我……
有趣,当真是有趣。
屠龙少年,变成了……恶龙吗?”
从下车的那一刻起,苏大为知道,这意味着自己与长孙无忌彻底决裂了。
再无任何回寰的可能性。
所以他也就不管不顾,在长孙无忌面前说个痛快。
应该会让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