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气疯了!
辛辛苦苦养了个儿子成了异人,本想着能光耀门楣。
不做千牛备身?没关系。
老爹好歹也是个中郎将,到时候带你到战场上走一回,一样可以风风光光。不想从军?没问题,还可以给你想别的出来。实缺咱弄不来,弄个散官也不是难事。
实在不行,可以进太史局。
苏庆节是异人,就这个身份,足以站稳脚跟。
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咱也能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无忧,无非就是不想光耀门楣的事情。
可贼你妈这不良人又是什么鬼?
苏定方虽不是名门望族出身,但好歹也是豪强子弟。
他门户之见没有那些世家子弟那么重,可是不良人……
在世人眼中,不良人可不是什么光荣的差事。他们干着最脏最烂的活儿,和那些市井泼皮,团头无赖勾三搭四。他们要对付的,是江洋大盗、亡命之徒。拿着微薄的薪水,干着危险的工作,收取这肮脏的黑钱,整日里出生入死,全无地位。
嗯,这大概就是大家对不良人的看法。
但凡有好出路,就不愿做不良人。
关键是,你这不良人还不在体制内,是县衙招聘的过来。
说一句不好听的,不良人的实际地位,甚至比不上三班衙役,那好歹也有个编制。
苏府,鸡飞狗跳。
苏庆节被苏定方追着满院跑。
苏庆芳抱着白头犼,也是在一旁无奈摇头。
这算什么?
好端端一件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而且,狮子这是脑子被白头吃了怎地?怎么就想要去当不良人呢?还信誓旦旦要惩恶除奸,传扬出去要被街坊邻居笑死。
可偏偏,他态度十分坚决。
“你给我下来!”
苏定方站在树下,厉声道。
“我不下去,下去了你又要打我。”
“你只要不去做不良人,我就不打你。”
“凭什么,我就要去做不良人,做不良人一定非常刺激。”
“我刺激你个姥姥!”
苏定方暴跳如雷,从家臣手里抢过一口大刀,就要砍树。
好在这时候,苏庆芳也清醒过来,连忙跑上前把他拦住,“爹,你别生气。
狮子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蒙蔽,才会想着要做不良人。你也知道,他就是这脾气,一点脑子都没有……狮子,你给我下来,给爹认错,以后不许再提不良人的事情。”
“我不!”
苏庆节梗着脖子,大声道:“我就要做不良人!”
“你这个龟孙,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才没有气你,你凭什么看不起不良人?
不良人怎么了?没有不良人,靠着衙门里那些酒囊饭袋,能抓得住江洋大盗,亡命之徒吗?没有不良人,谁来保护长安百姓?单靠金吾卫,如何能抵挡诡异?”
“你……”
“我怎么了?我没错!”
“狮子,你闭嘴。”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闭嘴?”
苏庆节站在树上,愤怒的挥舞手臂道:“就说昨天诡异暴动吧,又不是只有你们拼杀。你知不知道,昨天死了多少不良人?将近一百个!他们可是没有人退缩。”
“好好好,你要做不良人是吧。”
苏定方怒极而笑,指着苏庆节道:“兔崽子,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
“我做不了长安不良人,我就去洛阳,做洛阳不良人。”
“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苏定方说不出话了。
他当然可以阻止苏庆节做不良人。
裴行俭是他学生,高至行虽然交情不多,但相信只要他一句话,就能断了苏庆节的想法。
可问题是,这小子会跑出去。
就如同他说的那样,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