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还在感慨，被透明的南瓜小人牵着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脚下什么都没有，没有土地，没有草，也没有别的生物，脚踩在上面像踩在水上一样，轻轻荡起一圈涟漪，又像走在镜面上一样，还能影影约约看到天上的云和自己的影子。
乔叶刚想开口，天上的云就像被她惊动了一样疾速向北边走，她把声音放轻：“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吗？”
牵着她手的小人沉默地点点头，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乐。
乔叶想起原书里的空间异能者，他们会把易腐易烂的东西放到空间里，储存很久也不会坏，像乔卉那样有灵田灵泉的，还可以在空间里种植、灌溉、养牲畜。
乔叶不走了，停下来：“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吗？”
小人不说话，过了一会
儿摇了摇头，又轻轻点了点头。
她懂它的意思，这里的时间不是完全静止的，但是相比外面，这里的时间流逝得很慢。
乔叶捏了捏牵住她的小手，这么空旷的地方待久了，任谁都会自闭的，“我可以搬东西进来吗？”
小人抬头看向她，郑重点头。
“我可以在这里种菜吗？”
小人继续点头。
“要是小黑回来了，它可以来这里和你一起玩吗？”
小人愣了愣，轻轻点头。
它一下子有了好多伙伴，像它一样不爱说话的苜蓿草，喝水吨吨吨的大冬瓜，温柔的小叶，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小黑。
天还是蓝色，云还在飞快往北走，天上不知怎么的，淅淅沥沥飘起雨来，落到地上不见了踪影。
乔叶蹲下来，指腹擦了擦小人湿湿的眼角，拍了拍它的脑袋。
*
乔叶出来后，把先前采购的米面背进了南瓜的空间，米面容易生虫，保质期又短，放在空间里最合适不过。
她刚把一袋东北香米搬进去，转身搬来第二袋，发现第一袋米不见了。
乔叶：……是她记错位置了吗？
她放下手中的米袋去找第一袋，结果第二袋米又像陷入沼泽一样慢慢往下沉，她抱着米袋拼命往上扯，扯回来一个粉碎的袋角和一把米。
乔叶戳了戳小南瓜：“是你吃了我两袋米吗？”
小南瓜连忙摇头，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乔叶相信它，但她不信邪，拿进来一桶鸡蛋面。
鸡蛋面，卒。
乔叶：……
储物不行，种菜呢？
乔叶在花园里铲了一麻袋泥土，背进南瓜的空间。
她把麻袋横放，拎着两个袋角倒提起麻袋，泥土哗哗倒出来堆成了一个小山包。
乔叶刚想拿铁锹将泥土整平，那个小山包又慢慢陷进去了，吞噬得干干净净，一粒沙都没给她剩下。
她抓紧铁锹坐在地上，自闭了。
没过多久，一阵极其复杂的榴莲香混合着恶臭味飘入空间，乔叶一惊，以为丧尸又来了，榴莲展开了臭气攻击。
她匆匆忙忙从空间里出来——一个榴莲在火堆里大喊大叫着乱滚，表皮已经焦黄裂开，露出软软嫩黄的果肉。
乔叶皱着眉头，一铁锹将榴莲从火堆里撬
出。
“我先说！我不是故意闯祸的！”榴莲小人看到乔叶皱紧的眉头，连忙举高双手做投降状。
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浓的烤榴莲味，闻惯了榴莲味的番茄和白桃都忍不住背过身去，刚长出来的苜蓿、冬瓜和南瓜铁青着脸吐了个天翻地覆，梅树那边已经自动砌好了冰墙。
乔叶撑着铁锹，冷静开口：“你说。”
“我一直叫你，但你听不到，我才……”看着乔叶越皱越紧的眉头，榴莲小人连忙跳转话题，“好了好了，我说正事了，小叶要不要试试上次你给我们尝过的土？”
乔叶：“……说它口感一般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