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滁正欲让人将那两个下人抓了,去找元珲理论,却发现那两个下人不见了,他恼怒不已,一拳打在马车上,打消了去元家的心思,怒声命道:“调头,回府。”
暗处看着这一幕的车炎勾起了嘴角。
车炎回到元家,元妩已经在院子里练功,她规规矩矩的扎着马步,手背上放了比之前多了一倍的书。
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道:“今天不用扎马步了,我教你招式。”
罢了,车元两家的恩怨跟这个小姑娘没关系,他不该迁怒到她身上,以
后他会好好教她习武的。
元妩欢喜不已,“真的吗?不用再练基本功了?”
车炎点了点头。
元妩咧嘴一笑,明眸皓齿,比阳光还要明媚动人。
车炎看得有些失神,这小姑娘,真是半点元家人的影子也没有……
自街上听到元家下人议论以后,宁滁对元珲便生了芥蒂,虽然是一些风言风语,但宁滁却料定元珲对他和宁家心怀不满。
所谓的人言可畏就是如此,很多人都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假象,却不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元珲发现了宁滁对他的不对劲,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因为还要依仗宁家稳固势力,只得加倍表现出他对宁滁的敬重和感激,只是他不知道,他这番举动在宁滁眼中只是做样子,对他更生了厌恶和反感。
宁滁心中虽对元珲生了芥蒂,面上却还是维持着平静,他不会傻到为了几句风言风语就对元珲翻脸,只是他开始提防起元珲来,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与他商议。
在所有人看来,宁元两家一如既往的和睦友好,车炎却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再坚不可摧。
再深的交情在利益和权势面前都不算什么,更何况宁元两家这种复杂的关系,看着牢固,实则早已有了裂缝,这小小的流言就能让这些裂缝加大,日积月累之下,再来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一举攻破。
车炎在等这个攻破的时机,也在等去元珲书房取信的时机,只是这一等就等了一年。
直到这一日,他终于等来了机会,元珲要去齐州巡营。
元珲一走,车炎便潜入了书房。
*
齐州军营。
“一年多了,本将军好吃好喝的供着,车家军竟然丝毫不为所动,简直气死本将军了。”
朱能武看了一旁的林绪一眼,冷嘲,“将军,末将早就说了,林都尉的法子行不通,这一年多来,损失了我们大量的物力财力,却一无所获,这些责任都得林都尉一人承担。”
真可恨,这一年多来,他虽然升回了从六品振威都尉,可林绪也得将军器重,连连升职,如今已经是从七品的翊麾都尉,紧随他身后,其至将军什么事都和林绪商议,很多时候还把他给撇下,他又嫉妒又愤怒。
“将军,依属下看也未必一无所获,至少这一年多来,将军与车家军相处融洽,并未再起争端不是吗?”林绪平静道。
宁修祁一想,倒也确实如此,他问:“依林都尉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车家军之所以一直未能认将军为主,属下觉得可能是将军的诚意不够,如果将军放低姿态,亲自前去规劝一番,将诚意展示给车家军知道,属下相信车家军一定会感念将军,做出正确的决定。”
朱能武立即反对,“将军凭什么放低姿态去求他们?他们也配?”
宁修祁也有些犹豫,他堂堂兵马大将军,要做低伏小去求一队兵,岂不是自降身份?
林绪道:“刘备三顾茅庐求得诸葛孔明出山相助,齐桓公不记追杀之仇,拜管仲为相,将军为何不能放低姿态礼贤下士?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达到目的最重要。”
宁修祁闻言点头,“林都尉所言有理,本将军愿意放低姿态,亲自前去规劝车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