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只是关心少爷。”
顾忱松没什么表情地耸耸肩:“还真是有趣的关心。”
只是说完,他蓦然想到了一件事,从书包中拿出了那个素描本,有些厌恶地扔在桌上:“孟叔,帮我去调查一下,这脏东西是谁画的。”
***
奔波了几个小时,顾忱松终于感到自己乘坐的高级商务车缓缓停了下来。
他还未来得及拉开窗帘,看看车外,车门已经被打开。
“少爷,到家了。”
家这个词,让他莫名感到无比陌生。
顾忱松下了车,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庄园,站成两排面带微笑的女仆,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少爷,夫人在餐厅等你呢,这么久不见了,夫人特别想你
!”
虽然顾忱松每周都会与顾夫人视频一次,汇报自己一周的行程,不过的确有两年不见了。
这个家顾忱松考完大学的那个假期回来过,几年过去,没有一丝变化。
别墅中的装修只有黑白两色,线条大部分都采用直线,所有家具没有一丝弧度,棱角分明,造型简约得毫无设计感,还都摆放成对称的样子。
似乎是为了配合顾夫人的强迫症,别墅没有任何有颜色的装饰物,更没有花。
偌大的别墅显得空空荡荡,毫无生气,唯一让人舒服的是,洁白的地面一尘不染。
顾夫人此时正坐在餐厅的那张没有任何花纹的巨大餐桌前,涂着暗红色的口红,穿着灰蓝色的高定套裙,一动不动地看着杂志。
远远瞧,像是个褪了色的假人。
“回来了?”顾夫人没有抬头,只是感受到小儿子的脚步声。
“嗯。”顾忱松拉开了顾夫人一旁的椅子,安静坐下,因为他母亲不喜欢太吵闹的孩子。
“你父亲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们下次再见吧,你姐姐忙完公司的事,应该还来得及回来一起用晚餐。”说着,顾夫人喝了一口杯中的清水。
她从不喝饮料,认为那不过是些花里胡哨登不上台面的垃圾,更不爱各种类型的酒,认为只有没有自制力的人,才爱那种麻痹神经的烂东西。
吃与喝,不过是维持生命又耗费时间的两个工作,简单高效最好。
这也正是顾忱松对晚餐毫无期待的理由,在顾宅,别想尝到什么美味。
“姐夫呢?不和姐姐一起回来吗?”顾忱松下意识问。
却换来顾夫人的讥笑:“他们俩什么时候一起出现过?”
的确,自打顾忱松的二姐结婚起,除了婚礼那一天,整整15年,就没人再见到这对夫妻同框过。
在这个圈子,实属奇葩。
豪门联姻都讲究面子工程,夫妻关系再差,为了共同利益,也要装作最知心的爱人,像这种装都懒得装的,可见双方已经厌恶彼此到什么程度。
甚至还有传言,顾家二姐15年来就从未被自己的丈夫标记过。
想到自己的姐姐,顾忱松的眸子沉了沉。
而顾夫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合上杂志,单刀直入:“不提
他们,说说你和贺雪郁吧,进展得怎么样了?”
“没有进展。”顾忱松如实回答。
顾夫人皱起眉头:“他不喜欢你?”
“是我没找过他。”顾忱松淡淡回道。
果然,下一秒顾夫人被彻底激怒。
“为什么?我不是叫你去接近他吗?像他那种没有脑子的Omega,还不是钓一钓就上钩,你连这点功夫都不愿意去做吗?”
顾忱松就喜欢看自己母亲生气的样子,起码像个活人。
而顾忱松只是轻飘飘地回道:“他不是已经被贺家赶出来了吗?卡也冻了,这星期好像暂时借住在他一个同学那里,不过很快就住不下去了,他同学父亲工作的地方,有我的股份。要不是育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