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盘里,刷上一层薄薄的甜牛奶,送进预热后的烤箱。
摄像机隔着半透明的玻璃拍下烤箱中的场景。
面团在烘烤中发生奇妙的变化,一个个变得鼓起来,外表烤得焦黄。从烤箱里渐渐飘出小麦、牛奶、板栗混合在一起的面包香气。
小胖猫露西不知何时悄悄溜了进来。
它轻巧地一跃而起。
两只耳朵机灵地前后,蹲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好奇地观察着。
“叮。”
烤箱发出的清脆声响让它警觉地竖起猫耳。
根据拍摄计划,这场戏应该断在这里。但是艾娃没有听到导演喊卡,于是继续演了下去。
她从烤箱里取出烤盘。
在烤箱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露西就有了反应。
顺着它扬起的脑袋,抽动的小鼻子,迟疑地抬起爪子朝艾娃靠近的动作,刚出炉的面包散发出的无形香气似乎被具现化。
温妮莎知道,这是因为露西看到了陌生的食物。
想要尝试,又有点犹豫。
不过在镜头里,这一切就像是面包的香气软化了原本对主人公冷漠抗拒的猫。
它在艾娃手边不远处蹲下,两只粗短的前爪不安分地动一动,睁圆眼睛渴望地盯着烤盘里的面包,嘴巴微张。
眼看露西就要翘起尾巴冲艾娃撒娇,崩掉它在这部电影里暴躁猫咪的猫设。
“卡,结束。”
包晚晚遗憾地结束了这一场的拍摄。
艾娃的身体放松下来。
下一秒,露西的小脑袋就蹭在了艾娃的胳膊上。
艾娃脱掉手套,给它顺毛,“怎么,你还想吃了?”
温妮莎走过去懊恼地拍下它的小屁股。
“刚才露西打扰到拍摄了吗?”温妮莎不好意思地问,“来之前我已经喂饱它了,海苔味的宠物营养液,还喂了点零食小鱼干。”
“它一直对人类食物很好奇,连我们喝营养液也要凑上前闻一闻。”
露西躲过温妮莎想要把它抱走的手,执拗地凑近烤盘。
“没事。表现得挺好。”包晚晚回看监视器里的画面,觉得这次意外还挺妙。
温妮莎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露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烤盘边缘的小餐包舔了一口。
它吐下舌头,似乎是确认了味道。随机埋头就是狠狠地嗷呜一大口咬了上去。
“你吃什么呢!”温妮莎震惊地问。
她慌忙想要把面包从它爪下扯开,又想要让它把那口面包吐出来,露西却叛逆地压着面包不肯松爪。
艾娃赶紧上前帮忙。
包晚晚还没反应过来,高壮的摄像助理杰克也飞快地扛着正在拍摄花絮的摄像机挤过去。
片场一阵混乱。
等几人终于把被扯得稀巴烂的面包从露西爪下拽开。
温妮莎牢牢地用手臂抱紧它,远离了烤箱。
小跑过来的监督员约翰喘着粗气,质问温妮莎:“你为什么不看好它!你的猫要被你的疏忽大意害死了!”
温妮莎本来就又焦急又自责,闻言愧疚地快要哭出来。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猫能吃面包吗?我该怎么办!”
包晚晚正张嘴想要说话,约翰转身又看见还在举着摄像机拍摄的杰克。
他厉声谴责道:“停止拍摄,你们难不成还想拿这件事炒作?”
“可是……”杰克慢吞吞地说。
“没有什么可是!”约翰痛心疾首地指着镜头。
“那是一条宝贵的生命!”
“……这是虚拟片场,”杰克不受打扰地继续说道,“所以它吃什么都没事的。就像一场梦。”
包晚晚顺嘴接上:“醒来还很饿。”
温妮莎和约翰都愣了。
趁温妮莎的胳膊放松,露西又嗖的一下蹿到烤箱前咬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