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见惯了各种难缠的客户,何父也是第一次看到余胜男这种软硬不吃的,觉得自己良好的修养都要丢了,语气里的愤怒几乎压抑不住。
这反而对了余胜男的胃口,她最喜欢的就是给人伤口上撒盐,尤其是表面人模狗样,实际也不是啥好鸟的人。
面前的何父在她看来就是这个德行。
“何先生似乎忘了,先欺负人的可是你们!不道歉也行,我有的是法子泄火,希望何先生能做好这个准备。”
余胜男语气幽幽说着,最后一句话已是带着些恐吓的意思。
她压根没给何父废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走廊比较空旷,说话时回声也挺大,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让人觉得压抑的‘哒哒’声。
路过电梯口旁站着的何母。
余胜男拨了拨自己那一头大波浪,笑着道,“江苒,你说这是不是报应?亲妈靠近儿子反而会让儿子过敏发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笑死人了。”
电梯缓缓上升,余胜男看似跟江苒说话,眼睛却是盯着面容发白的何母,嘴角带着讥讽的弧度。
何母满脸狐疑的看来,忍着火气没有出声。
待江苒跟余胜男进入电梯,她才问向保姆,“她那话什么意思,什么过敏?”
保姆头一次看到这么凶悍的女人,比女主人还要让人害怕,哪注意听对方说什么,慌着表情道,“不…不知道什么意思。”
偏偏何父交代过让她千万不能靠近病房否则儿子就会出事。
何母到底没忍住让保姆扶着她准备过去,哪知走了没多远,病房里的何父突然冲出来,何母还没说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凶,“谁让你过来,你想害死明翰吗?”
何母压根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见何父大步过来拉着她粗鲁的回到电梯附近,后又不放心病房那边让保姆过去照顾。
保姆恨不得立刻这找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下,听到这话点点头立刻就去了。
待电梯口只有两人。
何母甩开丈夫的手,脸上屈辱和愤怒以及各种情绪全部迸发出来,“姓何的,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在外面挣几个臭钱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儿子是我一点点拉扯大的,现在被人欺负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少维持你那衣冠楚楚的样子,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懦夫,胆小鬼…怎么?你还想打我?”
看到何父扬起右手,何母嘴上强硬,人却下意识后退,眼里也带着惧意。
何父最终是落下了手,他是今天被刺激过头了。
“抱歉,让我缓缓。”他抚着额头另一只手撑在墙上面对何母,背影上透露着疲惫。
半响他转过身,将医生之前的话重复一遍,包括自己的测试。
“你说什么?”等他说完,面前的何母已是变了脸色,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儿子就是她的命,而现在是…她不能靠近自己的儿子,否则儿子就会像之前那样?
她忽的想起刚刚那女人说的话了,原来是这件事。
过敏吗?
孩子对自己亲妈过敏?
何母都觉得难以置信。
“你要是想让明翰再遭罪就再试试,这种事我没必要骗你。”看她抬步往前走,何父面无表情的说道。
何母果然停下步伐,但这种事太难让人相信,她仍然是走了过去。
就在她走了一米左右时病房里传来保姆紧张的大喊,何母如遭雷击,听着里面着急的声音,最终慌张后退。
再然后她听到保姆松了口气的声音。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何母忽的蹲在地上,这时什么形容也不要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何父看的心生不忍,打消了告诉她之前那位余管事走之前的威胁。
其实打心底何父并没有把那威胁当回事。
他只是个做生意的,几个客户较为稳定,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