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白凝着地上醉醺醺的糟老头,陷入了沉思。
这里可是安亭伯府,就算如今再落没,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进这伯府内院的。
而且,这老头一身酒味,还打着呼噜,明显不是落地时摔晕,而是……喝醉了。
夜色下,沈未白的眸色难明。
“大小姐!”
醉老头落地的声音,还是惊醒了睡熟的如莲,她从偏厢房匆匆跑出来,就看到了院中的一幕。
大小姐居然醒了,还站在院中?
等如莲走近的时候,看清楚地上躺着的人,吓得发出惊呼,“唔……”
然,她的声音还未发出,就被沈未白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别出声。”
如莲的嘴刚被捂住,就听到女童声音冷静的警告。
“呜呜。”如莲睁大双眼,眼底写满震惊。
但还是听从了大小姐的话,点了点头。
得到保证后,沈未白才松开了小手。
如莲深吸了口气,神情惶恐不安,“大小姐,他他……”
“搭把手,把他弄进琴室。”沈未白知道自己现在的小身板,是搬不动这老头的,只能让如莲帮忙。
“啊?”如莲更惊恐了。
但是,在女童扫过来的冷冽眼神下,她选择了听话。
……
卫国贵族女子闺房中,都会有独立的琴室、小书房,绣楼用来给贵女们学习才艺。
一般情况下,不练琴的话,琴室不会有人进去,而且琴室向来比较小,也无窗,在沈未白看来,就是现成的牢室,很适合关人。
醉了的人死沉,如莲不敢让府中衿贵的小姐接触外男,只好咬着牙,一个人把醉老头给拖进了琴室。
“小姐,接、接下来怎么办?”如莲气喘吁吁的抹掉额上的汗,不安的问。
沈未白看着完全没有苏醒迹象的醉老头,对如莲道:“去找根结实的绳子来。”
“哦,哦。”如莲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匆匆离去。
她这一来一回并未太久,等如莲再进琴室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捆牛筋绳。
沈未白看着她手中的牛筋,眉梢微微一挑。
如莲被她意味不明的眸光看得有些心慌,缩了缩手,“小姐说要结实的,我便取了这牛筋,如莲是否做错了?”
“没有,你做得很好。”年幼的女童声音淡淡,拿过牛筋,径直走向那醉老头,手法娴熟的将他手脚捆住,还绑在了琴室的柱子上。
“小姐,您打的结好奇怪啊!”如莲在一旁看着,自然将沈未白与众不同的打结手法看在了眼里。
这是沈未白跟雇佣兵学的,用这样的手段捆住犯人,后者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没有向如莲解释。沈未白做好一切,拍拍手站起来,吩咐如莲,“此事不必宣扬,你小心盯着,等他醒了便告诉我。”
“奴婢知晓。”如莲此时也镇定下来,向身姿挺拔的女童福了福身。
今晚有些惊心动魄,大小姐也似乎与以往不同。
但是,如莲在冷静下来后,却莫名的觉得有一种心跳加速的刺激。
……
天明,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有了昨天之事,无人敢叫尹千梧起床。
等沈未白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生无可恋的梳洗打扮后,沈未白发出灵魂的拷问,‘为什么古人要穿那么多层衣服?还要戴那么多珠环玉翠?不热吗?不重吗?’
新来的管事嬷嬷姓俞,跟在老夫人万氏身边十多年。
她给尹千梧准备了丰盛的早膳,还外加一大碗补汤,简直把她当猪养。
吃饱喝足之后,沈未白被撑得都坐不下了。
雒栖院只不过是伯府中的一个小院子,昨天沈未白躺了一天,今天醒来,两三下就把雒栖院逛完了,借着消食的机会,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