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钟情:“你先回去,我再想想。”
林寻一步三回头:“机不可失。”
他走后不久,一道黑影闪了进来,“主人。”
“峨眉绝学果然厉害,领教一次也不吃亏。”顿了顿道:“这几日他都在做什么?”
黑衣人想了许久,总结道:“养鸡,吃鸡。”
宁钟情:“还有呢?”
黑衣人踌躇道:“斗鸡算么?”
宁钟情沉默。
黑衣人:“主人,不过是一个江湖道士的随口一言,没必要放在心上。”
宁钟情勾了勾唇角:“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黑衣人紧抿着嘴,当日他们行至天安城,天色已晚路过一处荒宅,石阶上坐着一位红衣男子,那是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人气,他坐在那里仿佛都不呼吸。
看到二人,红衣男子立马站起身来,衣服破破烂烂,“二位公子好。”
黑衣人下意识后退一步,宁钟情依旧是和颜悦色:“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我被人从山上踹下来,摔错时空了。”
黑衣人只觉得是个疯子,宁钟情却耐着性子听他说下去。
红衣男子骂了很长一段脏话,“冤家路窄,害我掉下山的其中一个祸害竟然也在这里。”
他的视线突然定格在宁钟情身上,一动不动。
“你会遇到此生最大的劫难,功成名就,成为一代霸主。”
黑衣人再次肯定这人脑子坏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红衣男子晃晃悠悠往前走,黑衣人吃了一惊,发现他走路竟是脚不沾地。
宁钟情:“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眨眼之间那人已然消失不见,唯有一道声音飘散在夜空中,“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此事处处透露怪异,时至今日,黑衣人想起都是一脸冷汗。
不用呼吸,可以浮在空中走路的,真的是人么?
“就算所言为真,主人如何断定他指的人就是林寻,我观此人做事荒唐,不像是能成事的。”
宁钟情淡淡瞥了他一眼,黑衣人立马明悟:“属下逾矩。”
“那人不简单,三番四次试探于我,也该换我试试他的功夫了。”宁钟情目光微动:“六壬山不是来了伙儿盗匪,让他去闯闯看。”
黑衣人颔首。
……
林寻正抓着一只鸡,瞧见来人,兴奋地招手:“终于轮到给我做饭了,我要喝鸡汤。”
黑衣人眉头直跳:“监守自盗。”
林寻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主人差我来问你有没有意向去为门派收编六壬山?”
林寻毫不含糊地点头。
黑衣人:“从此处往西走六十里,便是六壬山,那里吸纳了千余强盗,隐隐有发展成为邪教的倾向。”
林寻正色道:“除魔卫道,我辈之责。”
如果没有手里抓着的鸡,这句话兴许有点信服力。
黑衣人叹道:“正数第六间房子的胡坤是负责养马的,若是决定了,可以去他那里领马。”
话音落下,林寻已经不见踪影。
民间有一种说法,夜晚走山路唱歌会招来鬼魂。
林寻骑在马上,歌声惊得树林里的乌鸦惨叫乱飞。
“往西六十里,左西右东,往左边走准没错。”
一去十天,毫无音讯。
曦昇门的人坐不住了,打铁的中年汉子因为住得近,对林寻还算比较上心,“你不是说他去剿匪,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黑衣人也是觉得怪异,按理说最多也就两天,林寻就能返回。
此刻,几百里外,林寻正在抱怨:“为什么六十里走了这么长时间?”
身下的马不满地抖抖鬓毛。
林寻将原因归咎在马身上,马太瘦